八月,阳湖府。
洛府。
洛川南一如往常,早早离家,前往神武卫府邸处理公务。
陈鱼今日兴致很高,打算泛舟湖上。
这个湖,在洛府后山。
身为如今炽手可热的神武卫镇抚使,洛川南的府邸,极尽奢侈。
后山甚至有一片方圆数里的湖泊供欣赏游玩。
“夫人。”
李明城恭恭敬敬的站在陈鱼面前,汇报道:“前些日子,来府上打秋风的那几人,已经杀干净了。”
陈鱼皓首轻点,没有回应,只是吩咐侍女将乌蓬准备好,准备今日泛舟。
站在远处,李明城望着陈鱼,眼神微冷。
他入府已有好几个月的时间。
这几个月,也算是彻底成了陈鱼的亲信。
在洛府,他只听陈鱼一人调度。
洛川南极宠溺夫人,只是稍稍提了一嘴,便默认了这件事情。
这几个月来,李明城也算规规矩矩,尽心尽力,替陈鱼办事。
逐渐的,取得了陈鱼的信任,一些颇见不得光的事情,也都交给他来处理。
譬如.....他先前杀的几个,来洛府打秋风的人。
他们,是陈鱼的亲戚。
陈鱼从小便家境贫寒,又是女子,幼年在亲族中,没少受欺负。
而今,夫君得势,嫁了好人家,跟着平步青云了,虽说这日子好过了,但那些个亲戚,却是总来惹人厌烦。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知晓陈鱼如今是镇抚使的夫人,家中那些对她不待见的穷亲戚,三五不时便上门,凭着这稀薄的血缘关系,来捞好处。
都是些庄稼汉,也不懂得为人处世。
便是求到陈鱼头上,态度依旧是穷横穷横的。
仿佛陈鱼就该这般无怨无悔的供养着他们一般。
洛川南自是不会说什么,他对陈鱼的宠爱,爱屋及乌。
这些个穷亲戚,回回过来都是满载而归。
陈鱼却看不惯此事,偏偏,她又不好告知丈夫。
自然,由李明城来处理最为妥当。
眼前,乌蓬小舟在湖面上微微晃动。
陈鱼躬身,上船,走进了这乌蓬之内。
李明城理所当然的跟在身后,打算同行。
“我今日独自泛舟,你们不必跟着。”
陈鱼慵懒的声音,缓缓传来。
李明城微怔,有些失望:“夫人,您水性不佳,若一人泛舟,这小舟倾覆,怕是要受风寒之苦了。”
“瞧你这家伙说的,湖水平静,哪有这么容易倾覆?”
陈鱼一双美目盯着他,将李明城的失望神色尽收眼底。
这段时间,陈鱼能感受到。
这名叫任南的护卫,对自己.....颇有些臆想。
但陈鱼对此并不反感。
只要分寸把握到位,女人从不会因为男人对自己倾慕而感到厌恶。
哪怕如陈鱼这般已嫁作他人妇,同样如此。
当然,这种不反感仅仅是享受自己风韵犹存,令男人目眩神迷的虚荣感,而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这是女人正常的心思。
当然,陈鱼可以容忍他心中臆想。
但若是敢做出什么逾越举动,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乌蓬小船微扬,激起粼粼湖水。
陈鱼独自坐在船上,倒了一杯产自益州的雨后龙尖茶。
饮着茶,吹着风,静静享受着这份恬静。
李明城站在岸上,目光始终盯着乌蓬小船的方向,眼神中,跳动着欲念。
是时候了。
入府这么长时间,李明城已准备多时。
今日,便是最好的机会。
洛川南已带着亲卫离府,管家都在外院。
陈鱼一人泛舟,仅有他和几位侍女站在岸上。
只要支开这些侍女,李明城便有机会,搞些动作了。
“几位姐姐,可否帮在下一个忙?”
李明城露出一个十分干净灿烂的笑容,转身望向这几位贴身侍女。
.......
支开婢女很简单,李明城这段时间有心钻营,早已处理好了上下关系。
凭借他的伪装和花言巧语,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四位贴身婢女中,已有好几人对他暗送秋波了。
他只说让她们跑个腿,去府中拿些龙眼,干果过来,等夫人泛舟累了,便能立刻饮食。
“任南,你这心思,当真细腻,怪不得能这么讨夫人欢心。”
有婢女俏皮揶揄了两句,很快,便离开了后山。
此刻,人尽数散去。
后山湖堤干岸上,唯有李明城一人。
他转身,望着陈鱼所在的那乌蓬小船渐远的景象,已是准备动手。
随意拾起一颗小石子。
李明城手掌微抬,便是瞬间掷出。
“咻!”
石子裹挟着李明城的气劲,发出一道破空之声。
“啪!”
这块不算大的石子,顺着水面搽出一条长长的激流。
当击中乌蓬小船的瞬间,失重的平衡,让乌蓬船摇晃剧烈。
当即倾覆,倒入湖泊之中。
“救命!”
陈鱼尚在船内赏景,突如其来的一切,让她有些发懵。
待到反应过来,已是沉入了湖底,不由大声呼救起来。
“是时候了。”
李明城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脚掌轻点水面,迅速掠去。
当他来到乌蓬沉船处,却没有立刻将陈鱼拉起来。
而是,自己跳进了湖中。
“夫人.....没事吧。”
他极为自然的在水面下头,揽住陈鱼的腰肢,故作关切的问道。
“带我上去!”
陈鱼感受到李明城的手掌,面色微红,又羞又恼。
李明城没有说话,一手揽着陈鱼,一手撑起船底,硬生生将这翻下来的乌蓬小船扶正。
随后,才带着陈鱼一同爬上了船。
“放开我!”
乌蓬船舱内,陈鱼柳眉微蹙,迅速甩开李明城的手掌,面带怒意。
男女授受不亲。
尤其是她的身份,岂是一个亲卫随意接触的?
“抱歉,夫人。”
乌蓬船内,李明城的这句歉意并无太多诚意。
和之前在陈鱼面前毕恭毕敬的态度不同,今天,李明城的态度有些轻佻。
这么长时间的筹谋铺垫,今天是图穷匕见的时刻。
一切伪装,都不再有意义。
似乎瞧出了李明城态度的变化,陈鱼的面色微寒:“你是四品武者,踏湖虚渡对你而言,不是难事。”
“先前我落水,你本可以直接将我救起,却偏偏跳入湖中。
这天象无风无浪,本不改有任何波折,却偏偏翻了船。”
陈鱼扬起雪白的下巴,宛如在看一条不听话的狗:“任南,你好大的胆子。”
她不是凡人,只在落水时有些慌张,但此刻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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