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中书令、尚书令、户部尚书郎中,一问三不知,朝廷竟养了一帮闲人!”
“陛下息怒。”
台下的大臣又一次乌压压地跪了一地,昭仁帝一向宽厚仁慈,鲜有如此雷霆大怒的时候。
“朕问你们,此事要如何处置?”
“回禀父皇,”三皇子澹台境出列,先前消息传入皇子府时,他便跟身边的谋士商议了对策,想要在朝会上力拔头筹。“儿臣以为,此事现已闹得人尽皆知,务必妥善处理,以平民怨,当选一德高望重之人亲赴江陵主审此事,并派军队随行,以免灾民动乱。”
“禀父皇,儿臣以为不妥。”太子澹台聿明反驳道,许是情绪激动,苍白的面色倒显得红润了几分。
“无论江陵灾情究竟如何,人命大于天,都应以最糟糕的情况论处,儿臣以为应当首先思虑赈灾事宜,缓解民生饥馑。调查官员渎职贪墨应往后放,至于军队辖制,更是万万不妥,江陵本就民情汹汹,此举极易激起民变。”
澹台聿明一向谦逊知礼,与世无争,甚少与人针锋相对,入朝理政以来,几乎从未提出自己的主张见解,而是附和顺从居多,因此许多人认为他优柔有余,决断不足,不足以胜任帝位。
今日这番条理清晰、言之凿凿的论述,倒是令不少官员对他刮目相看,看来这皇长子,并不像他先前表现的那样懦弱无能。
“太子言之有理,依你看,这件事该交由谁处置为当?”
“儿臣以为,必选一刚正不阿的直臣,如此才能肃清贪墨,矫正朝廷吏治。”
“皇兄此言差矣,”澹台境向来是不甘居于人下的性子,睚眦必报,掐尖要强,“江陵灾情固然紧要,但朝廷脸面同样不可失,陆闻道于宣德门前大放厥词,已是将朝廷的脸面丢到地上踩了,若是大张旗鼓调查贪墨,就等于变相承认了朝廷的无能,被蠹虫鼠辈玩弄于股掌中却不知。”
“肃清吏治和朝廷脸面,孰轻孰重,三皇弟分不清吗?吏治清明乃长治久安之道,一时的脸面岂能与之相提并论?”
“若依皇兄的意思,天下百姓骂朝廷无能,父皇无能也无甚干系了?”
“我何时说过父皇无能?只是世间安得两全法,本就……”
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坐于高台之上的昭仁帝却忍不住走神了,他下意识想到了另外一个儿子,若是他在,定能想出两全之策,只可惜……
一名内侍突然出现在了殿门口,打断了澹台聿明和澹台境的争吵,也打断了昭仁帝蔓延的思绪。
“陛下,东阳侯世子殿外求见。”
“他怎么来了,让他进来吧。”昭仁帝想到来人,眼中不由漫上了几分轻松的笑意,这混小子向来没规矩,也不知早朝求见是为何事。
历来封爵封侯,一凭战功政绩,二凭血缘亲疏,但东阳侯却与之不同,凭的是夫妻恩爱,琴瑟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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