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长约三尺的雁翎刀之后,眼神颤了颤,畏惧地吞了口口水,“我就一小老百姓,能跟大理寺有什么关系……”
“李玉芬最近有见过什么人吗?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
“那个臭婆娘,”张莽眼中浮现出嫌恶的神色,说话也变得难听起来,“我管她见了什么人?还有绣儿那贱丫头,还想诬陷我,等她回来,看我不打死她。”
“嘴巴放干净点,”贺停云不满地用刀鞘敲了敲地砖,警告道,“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别耍花招。”
“是是,大人您问,您问。”
“正屋的八仙桌是做什么的?你家不是开猪肉铺子的吗?”
“就平时招待客人用的。”张莽的表情有些许不自然,眼神也开始四处乱飘。
“招待客人?张莽,这话你自己信吗?”
“我、我当然信啦,”大概是咬准贺停云没有证据,张莽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本来就是这样,当初多打了两张桌子,闲着也是闲着,就干脆摆那了,说不定哪天就用得上了。”
贺停云压了压眉梢,探究的视线落在张莽那一脸混不吝的表情上,恨不能揪着他的领子暴揍一顿。
“你现在不说,只怕日后想说,也没机会了。”
张莽显然被这句威胁唬住了,但也就那么短短一瞬,他堆起一脸油腻的笑,敷衍道:“小人不明白大人您的意思,什么说不说的,小人不知道……”
眼看问不出什么,贺停云也不想在这儿继续浪费时间,于是干脆利落地起身离开。
在临走时,他又多看了两眼那三张八仙桌,四边的桌沿已经被打磨出了油光,这是长期频繁使用的痕迹,说什么偶尔招待客人,明显是在撒谎。
是什么,能如此频繁地用到三张八仙桌,而且是在家里这种偏隐私的环境?
多年办案的直觉告诉他,知县李槐三人的死,李玉芬的死,牵涉到并不仅仅是张莽一家,而是整个桐庐县。
他试着敲开了张莽邻居家的门,开门的是被张绣儿称为勤婶的人。
“勤婶是吗,有些事想问您,可以进去聊吗?”
在看清来人后,勤婶明显有几分局促不安,但她犹豫了几秒,还是侧开身子,让贺停云进到了屋内。
和张莽家相同的布局,正屋内同样摆着三张八仙桌。
贺停云眼神一滞,有不好的预感在心头蔓延,这样的八仙桌,是不是出现在桐庐县的每一户人家中?
“勤婶,这桌子是用来干嘛的?”
勤婶闻言愈发局促,眼神闪烁不定:“就是寻常家里用的,没有什么别的用处。”
欲盖弥彰,她越是强调没有其他用处,越说明这桌子有猫腻,贺停云拖开长条凳坐下,如鹰般锐利的目光逡视着室内的每一个角落,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注意到,每张八仙桌的桌面上,都有一些凌乱的划痕。
这会是什么留下的痕迹?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