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在朝上提出与澹台境相左的观点,就立刻会被树立为太子党的旗帜,成为与澹台境相对立的阵营。
从他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永远都逃不脱。
……
听两个人吵了半晌,昭仁帝不觉有些疲倦,两个互相敌对的阵营绝无妥协让步的可能,这样的争吵根本不会有任何结果。
太监孟祀礼察言观色,适时地甩了甩手中的拂尘,轻咳两声,打断了两个人的争吵。
“儿臣御前失仪,望父皇恕罪。”
“无妨,政见不同本是常事,两位皇儿能如此为国事考虑,朕心甚慰。”
听到昭仁帝的夸赞,五皇子澹台子修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黯淡,他垂下眼,退到了廊柱投下的阴影中。
同为皇子,谁又甘愿做一个镶边陪衬的边缘角色?
只可惜,他连争的资格都没有。
大殿中响起无数随声附和的夸赞,什么“龙章凤姿”、“高瞻远瞩”、“雄才大略”……所有人都认定,这天兖朝的江山,势必会交到其中一人手中。
没有其他的可能。
澹台子修扯了扯嘴角,勾出一个温和又虚伪的笑,压下心头蔓延的苦涩,他甚至都没有表达欲望的权利。
……
“两位皇儿的见解都有几分道理,眼下当务之急,是缓解江陵灾情,稳定民生,肃清吏治固然重要,但要徐缓图之,此事便交给三皇子和吏部吧,先拟个章程出来。”
昭仁帝算是和了一把稀泥,采用了太子的主张,却给了三皇子统筹制定策略的权力,若最终要对山南官场实行清算,那澹台境就可以借机排除异己,换自己人上马。
勉强算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只是这皆大欢喜,属于朝中对皇位虎视眈眈的两方阵营,却不属于身陷荆州的白玉京跟贺停云。
赈灾银已经找到,他们二人此行的任务算是已经圆满完成,但荆州这团密布的疑云,却依然罩在两人心头,久久不曾消散。
被频繁使用的八仙桌,究竟是何用途?
贺停云再一次敲响了勤婶家的门,可这一次,无论他怎么敲,都不见有人出来。
不在家吗?
他向周围望了望,恰恰碰到旁边一户人家出门泼脏水,他连忙走上前,想打听一下勤婶的去处。
可没等他走过去,那人便匆匆忙忙地关紧了大门,好像他是什么难缠的地痞流氓。
一头雾水的贺停云试着去敲其他人家的门,可家家户户听到声响后,都只是锁紧扇窗,紧闭门扉,不肯应声。
偶尔会有人扒开门缝看看来者何人,但在知道贺停云的身份后,立刻流露出十足十的敌意和排斥,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将大门狠狠摔上。
那天下午,他几乎转遍了桐庐县的大街小巷,挨家挨户地敲门,无一人应声,无一人露面。
整个桐庐县,集体站到了他这个奉旨钦差的对立面。
他们在集体隐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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