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来自江南”意味着什么?
江南不单指金陵,但金陵确为江南之内。
而这燕京城中,恰好有一个刚从金陵回京的皇子。
下毒谋害当朝太子和国母,行事狠毒,罪该万死,虽没有任何暗示,但所有人的思路都不自觉地拐向了相同的方向。
可皇室丑闻向来捂的越死越好,即便是昭仁帝因党争一事敲打澹台聿明,也会拿国事做幌子。
即便澹台衍真的犯下此等滔天死罪,太后也不该如此不遮不掩地告诉他们这些外臣。
除非……
“哀家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既然敢在祭天大典上动手脚,那就该有承受澹台一族雷霆之怒的胆子,无论幕后之人是谁,一旦查实,明正典刑,依国法处置,即便要以皇室面子做赌,也绝不姑息。”
四人跪地领命:“太后大义,臣等自叹不如。”
“后宫不得干政,陛下又身体有恙,正是你们为国尽忠的时候,在座皆为国之肱骨,深受陛下信任倚重,此事便交与你们全权处置。”
“臣等遵旨。”
正殿内陷入沉默,明明没有帘幕遮挡,太后的面容却突然变得模糊。
以她的年纪,挺直腰背端坐一时辰宛如受刑,更何况还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面对外臣,她何尝不知道这是丑闻。
澹台一族的尊严压在她身上,这口气,不能泄。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捶着腿,声线平缓,却将每一个字狠狠敲进了在座之人的心里:“哀家年事已高,但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党争的手段,哀家看腻了,你们好自为之。”
蒋晋之年纪尚轻,但其余三人却是真真切切经历过前朝末年那场腥风血雨的,若没有这位杀伐决断的太后,昭仁帝可不会那么容易坐上皇位。
一时间,三人的头垂的更低了些。
“哀家乏了,你们退下吧。”
……
在殿门重新闭上的一瞬间,本就垂垂老矣的生命像突然走到了尽头,太后坐在那,双目轻阖,呼吸放的极弱,连眼皮上的颤动都不得见。
她坐在金堆玉砌的凤椅之上,好似一副风化的骨架。
天兖王朝的兴衰成败,尽数凝结在她一人身上。
孤家寡人。
“太后,”谟闻无声近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这样大张旗鼓地调查,恐怕有损皇家威仪。”
说白了是皇室子弟兄弟阋墙、自相残杀那档子污糟事。
“损的是澹台一族的颜面,跟我岐山姬氏有何相干?”
岐山姬氏,乍一听到这个名字,谟闻一阵恍惚,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忘了太后与岐山姬氏错综复杂的渊源。
岐山姬氏,清河崔氏的崔老夫人,同样出身岐山姬氏。
……
“中书令大人。”
王霈贞大步向前走,目不斜视:“还请贺侯爷好好说话。”
“这太后虽说将此事全权交与我们处置,但终归还是要有个主事之人吧。”
“听贺侯这意思,是想毛遂自荐?”
中书令和靖安侯打机锋,韩澍和蒋晋之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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