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咂舌,这就是喑蝉房?也太简陋了吧。
“李大人,你可让我们好等啊。”
这神似假寐的覆面的女甲士忽然张开眼睛,露出一对深绿色的眼瞳。
李嗣冲不认识此人,自报家门道:“李嗣冲。”
女甲士用不太标准的大离雅言自我介绍道:“黄雀,竺姲。”
何肆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个覆面女子,看不见下半张脸,只能见到她的眼瞳是绿色的,眉毛好像有些稀疏,全靠螺子黛画出柳叶形。
最让人惊奇的是女子一头褐色长发在脑后扎了一个简单的马尾,天然蜷曲。
原来女黄雀不仅名字里面带个“黄”字,浑身肤色都是褐黄色的。
何肆一脸猎奇,到底是十四岁的少年,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
“这位客人对我很好奇啊。”
何肆连忙收回目光,觉得自己太过唐突了。
竺姲解释道:“我是女蛮国人,十年前被番商卖到大离,你们这边的富商喜欢叫我们这样的女蛮国子女为‘菩萨蛮’。”
何肆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菩萨蛮,竺姲口中的菩萨蛮可不是什么词曲牌名,而是异域女奴的一种,菩萨指漂亮的女子,蛮则是蛮夷的身份。
虽然看不到竺姲的全部面容,但何肆还是觉得凭借她那一头褐发,湖绿色眼瞳,还有褐黄色的肌肤,不管长相如何,都不必和大离朝的女子相提并论。
这是一种异样的美,而城中富者多爱逐新趣异,的确是会花大价钱去品玩体会的。
“你好,我叫何肆。”
“我知道你,挺值钱的。”
何肆尴尬地挠挠头。
李嗣冲直言道:“闲话少叙,喑蝉房这一次的香火情仪銮司记下了,以后多走动。”
竺姲点点头,笑道:“行,李大人快言快语,我也不拖泥带水,揭榜之人名为许章台,是定远镖局的总镖头许崇山之子,许崇山一年前押镖失踪,至今未归,许章台之前一直在山南道当募兵,半月前刚回京,去过卷帘人购买过其父亲的消息情报。”
说到这里,竺姲有些嫌弃道:“居然跑到卷帘人那去买情报,这许章台选人的眼光真是够差的。”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李嗣冲故作皱眉,“如果这些情报就是喑蝉房调查的全部结果的话,那我可能就要怀疑自己选人的眼光是不是也很差了。”
竺姲不以为意,问道:“那李大人想知道些什么?”
李嗣冲伸出三根手指:“此人详细情报,他现在何处,你们索要的代价几何?其他的,等将此人缉拿归案之后,我自己会问,这世上还没有我仪銮司撬不开的嘴巴。”
“李大人果然爽快,那我们在商言商,先说代价——”
竺姲也学着李嗣冲的样子伸出两根手指,眼神带着侵略凶光。
“两个暗桩。”
“蹭!”寒光一声,刀气摇曳烛火。
何肆不知道自己抓在手中的环首长刀是如何出鞘的。
反正等烛火稳住颤抖,光线不再明灭,何肆再定睛看时。
环首长刀的刀柄已经被李嗣冲握在手中,而刀刃则是架在了竺姲包裹在黑衣的脖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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