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云雨,剑逾雷火。
铁剑速度极快,木剑追赶同样不慢,只是秒忽之间的差距,能做造成许多事情。
铁剑雷轰电掣地一击斩在白龙脊背,轻易削下它一大块血肉,磨盘大的龙肉连皮带鳞飞起,剑尖一挑,血肉落在岸边。
好在龙身硕大无朋,这磨盘大的伤口放在它的身上,也不算多触目惊心。
喷涌而出的龙血染红了半条鲸川,几乎又是在瞬间,血迹被流水冲刷干净。
白龙那偌大的鲸川里癫腾回旋,哀鸣阵阵。
白龙潜入江中,顷刻不见踪影。
木剑紧随而至,一剑砍在铁剑身上,这一次,是两败俱伤,木剑顿口,铁剑崩刃。
袁饲龙脚踏虚空,伸手握住木剑,木剑之上剑气流淌,好似沟道接连了活水。
对,不是袁饲龙执剑,而是木剑以袁饲龙为倚仗。
木剑只是离朝气运的容器,真正出手的还是他袁饲龙。
若非腰间挂着一块十几斤的牌位太过耸人听闻,他袁饲龙还真就懒得雕琢呢。
李且来将重剑斜插地面,双手环胸,袖手旁观。
袁饲龙问道:“你是何人?”
铁剑震颤,发出声响:“如你所见,我是一把剑。”
袁饲龙笑了,“调皮……”
即便是在天外,也只有六把含灵之剑,何况是在这瓮天之中。
他一甩大袖,代表炎离的焰红色气运挥洒,瑰丽无比,化作一张四面悬铃,金绳交络的细密罗网。
就要网罗住铁剑,铁剑之上寒光如水,代表白翼的金白之色流转,化作一条游鱼,轻描淡写间脱天漏网。
袁饲龙一击无果,半点不馁,笑道:“看不出来,你倒是有几分活络。”
铁剑之上金庚之气缠绕,慢慢显化出剑颚、剑镡、剑柄、剑刃……
剑柄之上,缓缓浮现一只虚影之手持握,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继而整身出现,依旧叫人看不真切,惟恍惟惚,不皦不昧。
那虚影连声音都是缥缈的,“后进小子,大梦初醒,欲要领略一番瓮中诸多仙人的风姿。”
袁饲龙不以为意,问道:“你刚醒的?”
虚影点点头,感叹道:“蒙昧廿载,一朝醒悟,却发现这人间果真无趣,不如不来。”
袁饲龙不屑道:“既然觉得没意思,那你还不麻溜地滚回天上去?”
虚影又摇摇头:“我走之前,须得做些什么,至少证明我曾来过。”
袁饲龙讥讽道:“你在这人间吃饭屙屎二十年,还不够留下的?”
那虚影讪然一笑:“前辈说话果然妙语连珠,不同凡响,若前辈兼修武道的话,入五品时偏长定然是嘴。”
袁饲龙翻了个白眼,心道,“这都不怒,滚刀肉是吧?”
“这条白龙注定不能走蛟成功的,就这么浪费了怪可惜的,前辈不必寄予希望,不若取了龙气,算你小输一场。”
袁饲龙问道:“既然如此,又何须你出手斩龙?此地无银三百两?”
“前辈多虑了。”
“你要斩龙,就不会等到我来了,无非是调虎离山之计。”
虚影笑了笑,口出狂言道:“此龙可杀,可不杀,对我而言不过信手斩之,信手放之,主要还是斩你离朝气运。”
袁饲龙掀唇一笑,“好大的口气,不过离朝可不是我的,是天符帝陈符生的。”
虚影摇摇头:“很快就不是了。”
袁饲龙心头泛起一丝波澜,却是依旧面带笑容,欲要套话,“这是可以说的?”
虚影倒是落落大方:“实不相瞒,天符帝此刻就在关外,岌岌可危,有我在,你走不了。”
一旁的陈含玉听到这句‘岌岌可危’,不自觉攥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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