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保得住,我也不敢保证……”
章凝却是摇头,轻声说道:“袁仙家费心劳神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之性命,不足挂齿,还是气运重要。”
袁饲龙微微侧目,夸赞道:“你倒有几分胆色。”
章太后道:“是惧亦死,无惧亦忧,奈何以死惧之。”
袁饲龙嘟囔道:“非要玩火……”
……
神武门内,袁饲龙已经豁出去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就当他要先发制人时。
有温润之声自神武门外传来。
“李善友!”
是刚回到北郊方凤山毗云寺的宗海和尚去而复返,又入京城。
李且来放下重剑,转过身去。
宗海和尚涨红了脸,趑趄嗫嚅,欲言又止。
李且来只道:“但说无妨。”
宗海和尚不敢高声语,却是叫李且来、袁饲龙、陈含玉和章凝都听到了他的声音。
他说的是,“不如离去?”
乃是一问,而非是劝。
李且来微微皱眉,问道:“何故?”
宗海和尚舍了面皮不要,双手合十,“为苍生故。”
李且来沉吟片刻,顿首。
“好。”
袁饲龙目瞪口呆,还能这样?
……
何肆只比杨宝丹一行晚上片刻抵达杨氏镖局。
杨氏镖局之中亮起烛火,看得出来,杨宝丹这傻闺女是真的担心他。
已经拉扯着老赵和杨元魁出了门。
何肆与三人撞了个照面,有些无奈道:“说了我随后就到的,你怎么还去打搅二位长辈休息。”
杨宝丹赶紧上前拉住何肆,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问道:“你没事吧?”
何肆双手一摊,笑道:“全须全尾。”
杨宝丹听不懂被京师方言。
老赵看着自家小姐那倒贴的模样,没好气道:“就是没事,囫囵个儿。”
杨宝丹见何肆无恙,这才安心下来。
杨元魁轻声道:“没事就好,咱们进去再谈。”
一行人去到厅堂,杨元魁又叫下人去请朱呆一行。
没过多时。
厅堂之中已经落满了人。
何肆、杨元魁、老赵、鲜虞登芳、梁腌、杨保安、潘当、蒋干、朱呆、杨宝丹、杨延赞。
厅堂正中靠墙设一扇悬挂屏,前面设长案,案上陈设瓷器、石玩。
案前设了一张红木圆桌,两边有椅,倒是勉强够坐下这几人。
杨元魁看向自己两个孙辈,问道:“你们谁先说?”
“爷爷,我得到消息,王涟今晚要去给盈盈赎身,我就壮着胆子,叫上了水生兄弟和梁大哥,想去劫道。”
杨宝丹倒是光明磊落,揽责道:“爷爷,都是我的主意。”
杨元魁瞪她一眼,“闭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估计在场不懂杨元魁抛砖引玉、投石问路之意的只有杨宝丹傻闺女一个。
杨保安继续说道:“之后我们一行打算在渡口埋伏王涟,却是久等不至,梁兄就提议先去秀甲楼看看,之后便是一去不回……”
杨保安扭头看向梁腌。
梁腌却是看了一眼朱呆,眼神询问。
朱呆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梁腌得到首肯,也就接下话茬。
“我是第一个进秀甲楼的,进门之后我就向丫鬟打听了屈大家是否有了恩客,得到的是一个名字,广陵朱家。”
朱呆即便不是初闻此事,却也是在听到这个名头的时候,娇躯一颤,面色难掩苍白。
鲜虞登芳拉住了她的手,轻轻拍打,以示安慰。
杨延赞适时开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朱呆姑娘委托的人身镖目的也是广陵道。”
朱呆红唇微颤,凄然道:“杨爷不必言语试探,我正是出身广陵朱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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