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无脑愚夫就好了。”
何肆连说‘不会’。
杨元魁道:“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将朱呆护送到广陵南境,十日便可返回。”
“那便十日之后,为杨总镖头设宴,接风洗尘。”
何肆虽不自诩为大丈夫,却也在此刻许下承诺。
杨元魁心情大好,笑道:“你这话说得,有那么一瞬,我都觉得你才是此间的主人了,而我只不过是个走镖的老镖师罢了。”
何肆闻言也笑了。
杨元魁又扯了扯凳子靠近何肆,低声说道:“我家宝丹喜欢你,你看出来了吗?”
何肆点点头,“我也挺喜欢她的。”
杨元魁见他如此顺快,倒是诧异,强调道:“是男女之情的喜欢。”
何肆愣住了,一脸茫然,这他是真不知道。
就算从被杨宝丹钓上船起,满打满算,他俩相识也不过七天吧?
谈何爱意?
杨元魁半真半假玩笑道:“水生啊,你可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家宝丹也及笄了,倒是到了可以嫁人的岁数。”
何肆一脸慌张,不迭摆手,倒是终于流露出与年龄相符的少年姿态。
他慌忙辩解道:“杨总镖头,我对您家宝丹只有姊弟之谊,绝无半点逾越,况且我这瞎眼瘸腿的破落户,如何相配?这等玩笑开不得,莫要污了您家闺女的名节。”
杨元魁心如澄镜,当即说道:“江湖儿女,快人快语,不喜便是不喜,何须自贱?其实是你已心上有人了吧?”
何肆没有说话,只得点了点头。
他的心上人,此刻还在京城着他回去成婚呢。
也不知道宗海师傅有没有帮他去家里报了平安。
何花这般胆小,一定日夜牵挂着他吧。
想到何花,何肆面上便是笑意。
杨元魁见此,便知自家的傻闺女是再无机会了。
他半点不恼,也没有再乱点鸳鸯谱,倒是面色如常道:“男欢女爱,自然之妙,没道理我家宝丹倾心于谁,谁就得喜欢她。”
何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杨元魁爽快揭过此篇,说道:“若一切顺利,十日后我们爷俩好好喝过,一醉方休。”
“好!”
……
天色刚亮,城门大开。
杨氏镖局是一座三进院落,广梁大门落在东南角。
杨元魁随朱呆一行三人出了车马门,打算从贺县北门离去,去往广陵。
广陵不远,轻车快马,五日便至。
以杨总镖头的老当益壮的身板体魄,想来一人返程,只会更加迅捷。
四人临行前一大家子都来送行了,何肆也在一旁。
他不言不语,直到杨元魁与梁腌骑马,朱呆鲜虞登芳坐轿。
车轮马蹄一道儿摆动。
何肆忽然运足气机,高声喊道:“杨总镖头!”
几人勒马回首。
何肆睁开双眼,好似两汪血泉。
霸道真气散开,拨攘开众人,何肆也是选择张扬一次。
周身好似浴血,宛如妖邪降世。
何肆只道:“一路顺风,朱水生在杨氏镖局等您归来。”
马背上的梁腌,车舆前的鲜虞登芳皆是一滞,如堕冰窖,通体恶寒。
仿佛被极为可怕的怪物盯上了,这是赤裸裸的警告。
朱呆本想要撩开轿帘,却被鲜虞登芳艰难出声阻拦。
杨元魁却对何肆这股不加掩饰的‘恶意’仿若未闻。
他哪里不懂这是何肆在为他造势,当即爽朗一笑,点头应承道:“待我归来,一醉方休!”
杨元魁一人护镖离去之后。
何肆并未回房,而是坐在前院石桌之上。
前院被纵横两道石铺路分为四块,各自置备有十八般武艺的兵器架,木人桩、梅花桩、飞刀靶场和石锁石墩。
何肆看着镖师和趟子手习武练功,一坐就是一天。
朱客未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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