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重剑自下而上一挥,挑起一块五百斤的石锁。
石锁高高飞起。
运劲极巧,石锁在空中没有任何旋转,只是垂直上升,高过四合的院墙,有些诡异的滞空,又是重重落下。
何肆举剑横平,从侧面看去,好似一杆长秤,他以剑尖稳稳端住石锁。
只是手臂微微下沉一寸,映衬了那句“无商不尖”。
在场并非何肆一人,还有其他练武的镖师。
这番气力,端的恐怖,气是不强,力也不大,只是倚仗透骨图。
这骇人的一幕,若放在几日前还有人叫好,现在却是叫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议事厅堂的左厢腾出了一间琴房,如今已赎身脱籍的琴操大家屈盈盈正在抚琴。
似乎逃脱了那桎梏樊笼,赏心乐事,平日里以婉转哀琴为着的屈大家,此刻也会弹奏起《颐真》这样曲调明朗、欢快的曲子了。
何肆听闻这轻快活泼的曲调,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无缘无故与自己较劲的争胜之意。
难得少年心性道,“我一定要举着重剑,支持到屈大家此曲完毕。”
不对,此刻她以不是妓寨中人,再称大家就有些折辱的意味了。
得叫盈盈姐。
何肆本以为会是一番艰苦支撑,却没承想《颐真》此曲短小精炼,曲调鲜明,才不过三分之一刻时间,曲子便在屈盈盈的指尖尽数流淌而出。
何肆端着重剑,将石锁缓缓放下,没有激起匝地烟尘。
连续三日未存偷师学艺之心,却是一场不落观看何肆练剑的杨保安,今日自然也到场了。
杨保安有些艳羡的夸了一句,“水生兄弟,厉害!好硬的剑法,好壮的力气。”
何肆笑了笑,心知以杨保安这般忸怩作态,自己说若再不吱声,只怕也等不到他开口了。
何肆开门见山道:“砥柱剑法,想学吗?”
杨保安此刻不敢谦虚,但凭心道:“想!”
“小事……你想学我便教。”
一如史烬当日与何肆所言。
杨保安愣在当场,讷讷道:“水生兄弟,你当真愿意教我?”
何肆点点头,“听闻折江之潮天下闻名,作为回报,抽空带我去看一次吧,还有宝丹一起同去。”
听闻杨宝丹所言,贺县之外只是一条折江支流,却以已足够波澜壮阔,而最佳观赏之处离此八十余里,是隔壁散州的洪谧州,就说是朔望辄有大涛,声势骇壮,既关江潮,也随人潮。
何肆不免心动,赶趟来回,只要一日。
有何肆同行,自然不必担心安全问题。
杨保安难以置信道:“就只是如此吗?”
何肆笑道:“你若还觉得受之有愧,过意不去,也可以传我几招杨式刀法。若是不替家门,不能外传的话,也不必为难,就当我没说过……”
砥柱剑法大开大合,与杨家刀法的刚猛辟易之道不谋而合。
何肆也是抱着相互应征的想法,想要学习讨教一番。
杨保安没有半点犹豫,连连点头,“这个当然可以,若是爷爷在此,一定也会倾囊相授。”
杨元魁老爷子从不敝帚自珍刀法,一家子镖师,只要愿学,他就愿教。
(今日三更,我和四爷都有点想念史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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