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身前,神情严肃,“职责所在,得罪了。”
杨宝丹歉然道:“可是我们要走,你拦不住欸!”
周自如大喊一声,“公案在身,责无旁贷,岂能吐刚茹柔?”
这一声外强中干,不为吓人,只为了自壮胆魄。
“你读过书?”杨宝丹有些惊诧,差役皂隶是贱业,不得科举,所以在杨宝丹看来,差役读过书是一件很反常的事情。
周自如道:“只读过三年。”
何肆眉头一挑,巧了,他也读过三年书。
何肆一口唾沫钉,不带气机,击晕周自如。
可怜的值夜守卫,就这么直挺挺地晕倒在地,等着唾面自干。
何肆解决了这个小麻烦,说道:“咱们走吧。”
杨宝丹看着何肆这么简单直接解决问题,也是无奈,却又问,“我们可以走,但那两匹马儿呢?”
马可是金贵畜生,一匹二等田马就要卖到七八十两银子,十个丫鬟的价格相加都远远抵不上一匹马,所以要是弃马离去的话,杨宝丹说不心疼是假的,但最主要是他们剩下的钱也是不够再添置两人的马匹了。
何肆愣住了,却是没有考虑到这点,他忽然脑中泛起一幅画面,是自己扛着那匹驽马,飞檐走壁跳过城墙的样子。
何肆摇摇头,想这个荒诞的想法甩了出来,且不说自己此举可行与否,单是想想就太诡异了。
草率了,现在有些尴尬,是走还是不走?
无马难行啊,若要何肆去打家劫舍强取些阿堵物,还是有些为难的。
总不能一刀劈开城门,然后策马奔腾吧,虽然好像也不是不行,顶天再浪费点血食。
朱家人应该不会尽数追寻季白常而去,这边至少要来一两个人吧,麻烦。
何肆忽然转头,看向客栈之外,怕什么来什么,真有人来了。
还是个“熟人”,五品偏长的沈长吁。
来得可真快啊。
不知道那朱昂在不在此处,自己曾在贺县恫吓过朱昂,如今是朱家主场,还是要小心为上。
不过若是能吃了五品偏长的沈长吁,倒是也能凝练出五六枚血食来。
可解开燃眉之急。
想什么呢!何肆幡然自省,赶忙摆正心态。
自己也是人,怎么现在都有些不把人当人了?
沈长吁却是飘然而至,一身气息隔开雨幕,滴水不沾。
何肆有些羡慕此人可以这般肆意地挥霍气机,自己的气机是真拮据得紧啊。
沈长吁看见来人,笑道:“后生,这江湖可真小啊,不过二旬时间,咱们又见面了,我说是谁人打斗弄出这么大到动静,气机十里之外都叫武人遥有感应。”
沈长吁又看了一眼一旁的杨宝丹,也是点头致意,“杨氏少东家也在啊,你们这相伴同行,倒是好兴致,是来广陵游玩吗?要不要朱家尽一尽地主之谊?”
杨宝丹没有说话,心中苦楚,怎么敌人就接踵而来呢?
何肆跨出一步,挡在杨宝丹身前,沈长吁忽然皱眉,惊讶道:“嗯,你怎么跌入五品伪境了?”
何肆没有回答。
之前的何肆仗着一身天魔外道,且是弊病不显,还叫沈长吁以为他是个所谋甚深、厚积薄发只待一鸣惊人的心比天高之人。
可现在何肆真有了伪五品气象,一身气机无法调动,倒是在明眼人眼中毫无遮掩,赤条条的。
沈长吁一下便看出他的破落身子,当即纳了闷了,是自己老了,看不懂年轻一辈的武道了吗?怎么都是些不知循序渐进,先养气机而后反哺肉身的。
贪一时之快,后患无穷啊,自以为是捷径,却不知捷径窘步。
故而他称何肆跌境了。
其实何肆只是由未入品跨步成了伪五品,实力上非但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提升,如今反倒跌落不少,如此说来,倒也算是印证了沈长吁的跌境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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