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曾夸下海口道:“小姐若是将此套剑若是能勤练不辍,融会贯通,三年之内,那自诩贺县武道第二的王大石,不是你一合之敌。”
杨宝丹心神一定,是与不是,何须烦扰?上前一问便知!
她眼神缓缓锐利起来,忽然脑中响起那日在莲花棚勾栏,自己与何肆听的第一场戏《封神榜》中的斩三妖桥段,有一句戏词至今印象深刻:“自从吃粮到如今,从未提刀杀过人,今日该我来充狠!”
杨宝丹提了手中二人夺,兀自向那弄堂口走去,步伐坚定,眼神之中一点柔软与懦懦慢慢散去,她喃喃自语道:“杨宝丹,杀人而已,没事的……你行的……”
……
钱满仓带着一众打手,还有孤身一人的丐头满扑,走入自家莺花寨中。
白日莺花寨中客人不多,钱满仓如此动静,自然引来了鸨母,看清楚来人后,鸨母笑靥如花,迎了上去。
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鸨母就要往钱满仓的怀里钻,娇滴滴道:“钱老,您怎么来了?”
钱满仓却是一脸阴沉,一把抓住鸨母的皓腕,阴恻恻道:“我怎么来了?这是你的地盘还是我的地盘?”
鸨母心中咯噔一下,一向巧言令色的她今日看到大老板归亲临,一下子竟只顾讨好谄媚,居然忘记了察言观色,这是拍马屁拍到马蹄上了?
钱满仓鹰爪似的大手稍一使劲,鸨母那一截没有赘肉的手臂当即便是被攥出了一个掌印,“我问你,刚才是不是来个一男一女,他们现在何处?”
鸨母不敢呼痛,冷汗涔涔,“有的,在小禾房间里。”
对于女子逛妓院的新鲜事情,她还是十分记忆深刻的,何况才过去不久时间。
钱满仓看了一眼身边的丐头满扑,有心印证道:“那男的是什么情况?可曾受伤?”
鸨母不敢隐瞒,连声回答道:“回钱老的话,他是被那女子扛着进来的,一直昏迷不醒的样子,我还以为他是喝多了醉酒。”
满扑见状笑道:“钱三爷,咱们虽是初次见面,我却觉得一见如故,没曾想是我一厢情愿了,难道我们之间这点信任都没有了吗?我手下兄弟亲眼所见,那佩刀少年腹上有伤,极为严重,怕是都撑不过一时半刻,您现在出手,不费吹灰之力,手到擒来,我可是好说歹说才留了李二爷在外头,孤身一人前来交涉的,这番诚心实意,您若还是不信我,可真是叫我心寒,到时候你提着这对男女的人头出去,哈哈哈,还是算了,光天化日来的,有些太明目张胆、目无王法了,反正小弟我拜山头是拿出了诚意的,到时候三鹿帮还不是您的囊中之物?”
钱满仓闻言,这才露出一丝笑容,也不计较是被这乳臭未干的丐头算计,赶鸭子上架了,“哼,算我承了你的情,不过在商言商,一场交易而已,我得到了我想要的,自然不会亏待你,你的猪头肉也该备好了,我自然会帮你找庙门的。”
满扑拱手致谢道:“那就多谢钱爷了。”
这话有些门道,将“钱三爷”的称呼改成了“钱爷”。
钱满仓很是受用,心想这个刚接老乞丐衣钵的满扑倒是有些魄力的,以后未尝不能与之往来一二。
他松开鸨母的手,冷声道:“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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