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芬几步上前,一把扯开了门。
她看了一眼这个面色惨白的死士,当即面色沉沦下来,语气阴冷道:“你受伤了?”
褚亥点了点头。
朱芬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这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低头一看却发现他手中提着一个布裹,带有血迹。
她的面色顿时又转嗔为喜,朱芬虽然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询问结果,却是耐着性子左右看了一眼,让出身位来。
褚亥走进了房中,房门紧闭。
朱芬问道:“人你杀了?”
“杀了。”
朱芬却实是不满,“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褚亥只道:“那人有些实力,不好对付。”
褚亥这么多年一直跟在朱芬身边,朱芬对其办事能力还是放心的,知道他绝对不会因为办事不力而借口推诿。
也是不再追究什么,说了句好话,“这次辛苦你了。”
褚亥没有回话。
朱芬见怪不怪,死士嘛,哪有健谈的。
她又问道:“那小子的死相一定很狰狞吧?”
褚亥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将包裹人头的布裹递了上去。
朱芬到底是个不会武的女子,不想见到太血腥的画面,只是褚亥都已经将人头都递了过来,她也不会那般小女子作态,死人而已,没什么好害怕的。
人活着的时候想要杀他,怎么死了却反倒害怕起来了?
朱芬接过布裹,也不嫌他血污,直接转身放在桌案上。
只是布裹刚一打开,露出里头面目全非的头颅,朱芬当即被骇得后退一步,捂住了嘴,却是没有惊叫。
她转头怒视褚亥,眼中还残余些惊恐,一扬手,结结实实一掌掴打在褚亥脸上。
朱芬低喝道:“狗东西,你诚心吓唬我?”
褚亥收了一巴掌,只是低头,没有说话。
朱芬斥问道:“他的面皮呢?哪儿去了?你该不是随便杀了个人,剥了面皮来骗我的吧?”
褚亥依旧没有说话。
朱芬咄咄逼人,“你说话啊,哑巴了?我问你面皮呢?”
褚亥缓缓抬头,看向朱芬,眼神闪烁,流露着异样的光芒。
朱芬被他眼神盯着,忽然有些怪异之感,毛骨悚然。
那眼光,就像自己一块嵌在泥地里的银子,被一个小孩子捡到,她不知道他将会如何使用自己。
她再一扬手,就要抽醒这个今日不太正常的狗奴才。
褚亥却是伸手,一把握住朱芬纤柔的皓腕。
说来也怪,这两姐妹明明是一奶同胞,长相也是差不离,应该出嫁之前也是一般的娇生惯养,受到同等的锦衣玉食,可她们的性格为何这般迥异?
朱芳是个没有脾性温吞性子,朱芬却是娇养得这般泼辣,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草芥。
相比之下,他确实更喜欢姐姐朱芬,可能这就是物以类聚吧,像朱芬这样的女人毁起来没负担,杀她十个百个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倒是戕害妹妹朱芳这朵白花应该更能叫朱家痛心疾首一些吧?
褚亥的目光不再掩饰淫邪。
朱芬身为高高在上的朱家三房嫡女,父亲官拜广陵道都司都指挥使佥事。
她从小便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不知多少年轻俊彦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一是因为妍姿,二是因为家世。
便是有门当户的膏粱子弟不对自己这般邀功讨好、求容取媚,也从不敢用这种目光明目张胆饱含淫欲的眼神看着自己。
朱芬大惊失色,刚要呼喊,却发现自己,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褚亥一脸笑意,这绣定针的秘术真是无往不利、屡试不爽。
只是它的主人若是知道这一番苦心孤诣所创的秘术,却是被自己用来花丛回顾、窃玉偷香,不知道会不会黑眼定心、怒气填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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