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地上的银枪,便要连忙向着剑门关的方向奔去。
“义父,坚持住,我们就要入关了!”
他害怕马背上的顾海,因颠簸而撕裂了伤口,再行失血过多,但他无力做什么,只能以言语激励着义父。
而身后的蛮兵虽已向着城墙的方向行进,似是要赶在离震玉之前,涌入到关口之中的模样。
但他胯下的千里马近乎全力狂奔,定然要比一众蛮兵更为迅速。
届时入关,再行推合大门,便可一劳永逸,终日无忧!
而城墙之上的鲤军,见到离震玉轻松救下了倒地不起的国公,当即爆发出一阵欢呼。
唯独顾青山仍然紧皱着眉头。
不对劲!
两军交战,兵不厌诈。
蛮人尚能使出夜间突袭的战术,如今又怎么可能毫无准备地,任由俘虏就这么被轻易救走?
可如今眼看离震玉要带着顾海入关,顾青山也不能就此闭上大门。
却听她忽然下令道:
“放箭!”
“顾将军!”
有鲤兵提醒道,
“离将军和顾统领还在下面,此时放箭,万一误伤到了——”
箭矢的射程不过百余米的距离,更何况他们并非是精准射击,只是向天空拉弦,降下一场箭雨。
哪怕这能阻挡蛮军的脚步,也有着误伤离震玉的风险。
可事到如今,顾青山已管不得那么多。
唯有守住剑门关,才是最为重要的选择。
她只能相信离震玉的骑术。
她执意道:
“放箭!”
见顾青山心意已决,那人也便不再提议,只随着一众同僚拉弓上弦,向着天空射去破风的箭矢,任由密密麻麻地羽矢似倾盆大雨一般垂直而落。
奔来的蛮兵尚是举盾的步兵,他们手中的盾牌已经举过头顶,任由那羽矢似暴雨砸过,也很难伤到他们分毫。
但既要维持稳定的盾阵,势必便拖慢了他们前进的脚步。
而他们身后的骑兵并不适用于攻城的战役——
离震玉在左右腾挪,躲避箭雨之时,离那剑门关的大门,已近在咫尺!
他大喜不已,便对着身后的顾海道:
“义父,我们马上就要到了!坚持住!”
但顾海却在此时,仿佛拼尽全力一般,抓住了离震玉的衣袖。
感受着义父那大手越发颤抖,离震玉不免一阵疑惑。
他似是终于意识到,顾海想要说些什么了,只是耳边尽是马蹄与风声,身后又有持盾的步兵踏步前进,实在是听不清虚弱的顾海在呢喃什么。
可正待他要抵达关口之时,却发现顾海竟是在马背之上挪动起身子来,不等离震玉有所反应,却听“扑通”一声,他竟是让自己整个人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离震玉惊慌失措,眼看就要进入剑门关,不想在临近之时突遭变故。
他不假思索,纵身下马,连忙跑向了不远处顾海的身旁,就要背着顾海继续逃亡。
可这时离得近了,他才听清顾海自始至终,颤抖着的嘴唇里,究竟吐露着怎样的告诫:
“不能……让我……回去……”
离震玉双目圆睁!
但此时此刻,他已然抵达关口的甬道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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