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持,但没法像花枪一样送杆,实际攻击距离与单手矛差不多,只有手臂加半支枪。
给笨重的火绳枪插上匕首当短矛,还不如倒着拿枪托砸人好用。
温特斯在一旁给伤口撒盐:“况且长矛少说也有两米五,火枪插上匕首才多长?长矛手的作用在于保护射手不受骑兵冲击,用短矛对付枪骑兵天然吃亏。”
“那这东西就没用?”安德烈不甘心地问。
“不好说。”温特斯想了想,说:“如果火枪的重量能降到十斤以内,这东西就有大用。另外,火枪手还要敢投入肉搏战。否则,我还是宁愿用戟和矛保护射手。”
安德烈忍不住嚷嚷:“那造十斤以内的火枪不就行了?”
温特斯无奈道:“哪像你说的那样简单!想给火枪减重,就得用更轻的枪管。枪管轻,管壁就薄,你不怕炸膛?或是少装药,那样威力又不够。”
“归根结底。”他总结:“还是需要更好的铁。”
……
午夜,月色晦暗,倒是满天星斗一览无余。
只有哨兵还没休息,河畔大营里的其他人已经沉沉睡去。
两个沉默的人影牵着马,悄悄溜出大营北门。
人咬着木棍,马上了铁嚼,温特斯紧跟在杰士卡中校身后,彼此间全靠手势交流。
中校执意不带卫兵,按他的说法人越多越容易出篓子。
两个军官就这样无声地离开军营,不知所以的人恐怕还以为他俩要逃跑。
夜深人静,唯有虫鸣,哪怕稍微有一点噪音都会传出很远。
温特斯和强运身上的所有金属器物都用布包裹着,中校也是。两人也不骑马,只是牵着缰绳慢慢走。
那场谈判后,赫德侦骑便在河畔大营附近游走,窥探虚实。
赫德人的小型马灵活迅捷、善于跳跃。用火枪弓弩打,打不着。派出骑兵交战,对方拍马就跑。
三番五次如此,搞得帕拉图人烦不胜烦。
温特斯的线膛枪又出问题,膛线挂铅,失了准头。好在贝里昂说他能解决,现在已经交到铁匠手里修理。
古代律法说:“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趁着入夜后伸手不见五指,中校带上蒙塔涅少尉准备进行一次抵近侦察。
按中校的说法,之所以只带温特斯,一来是因为他有匹好马,二来是因为他没有夜盲症。
赫德人的营地与帕拉图军营之间只隔着一座山岗。
杰士卡和温特斯一直摸到山坡顶端,这里已经处于赫德哨兵巡逻范围。
山坡下,赫德人的营地灯火通明,不知在忙什么。
“我眼神不行了。”趴在地上的中校小声说:“你来数,数他们有多少营火。”
同样趴在地上的温特斯捂住左眼,另一只手拢在右眼前,努力辨认着远处的火光。
杰士卡小声对少尉说:“赫德人出兵,一队十丁。如果真是千夫队,少说也得有五十营火。”
“大队长,我都数到八十了!”温特斯压低声音回答。
“没数错?”
“现在数到九十了。”
“[和羊有关的粗鄙之语]”杰士卡中校突然骂了句脏话:“草原上不会又出来万夫队了吧?”
“什么意思?”
“走,有哨骑来了!”中校爬起来,抓着少尉衣服往后拖。
“等等。”温特斯纹丝不动,眼睛紧紧盯着远处的营地。他突然也骂了句脏话:“[和水手母亲有关的粗鄙之语]!赫德人在打造攻城器械!”
“别废话了,快走。”
两人跃上战马,放开马蹄朝大营狂奔。
赫德哨骑察觉到异样,追了一段发现追不上,也就没有再跟。
回到大营的杰士卡问少尉:“最开始咱们遇到那伙赫德人,有多少骑?”
“近百。”
“大营外面遇到那伙呢?”
“差不多两百。”
“懂了吗?”
温特斯猛摇脑袋:“不懂。”
“赫德人不讲究齐装满员。”杰士卡中校面色阴沉:“一个图鲁实际上可能只有三四十骑。一个名义上的千夫队,实际能有六百骑就算阔绰。可我们遇到的这几队图鲁居然全是满编。这个豪格,看样子很可能也是满编。”
“所以?”
“赫德人以家庭为单位游牧,草场能养活的人少,男丁一多便要分家,部落也是。很少有部落能一口气拿出上千丁壮外出征战。如果不是我们运气糟糕到极点,撞上一个倾巢而出的大部落,那就是有人在号令诸部。”杰士卡咬牙切齿地说:“上个有这等威望的人……还是阙叶汗,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温特斯还没出生,他也不是帕拉图人,对于杰士卡中校如临大敌的状态,温特斯并不能感同身受。
他现在更关心眼前的危机:“先别管什么阙叶汗了,长官!赫德人在打造攻城器械,那才是要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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