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絮闻言只是摇头苦笑。
“哪有什么散不散的，有你心安，无你亦然，我不走，不过是图一份平淡罢了。”
“那家人如今何处？”
“不知，他们南下一年有余，不知归期。”
林枫阳内心一沉，立马将手下兄弟散了出去，追寻蛛丝马迹。
等一切安排妥当，他看着眼前老妪，内心五味杂陈。
他悄悄走向絮儿身边，紧挨着坐了下去。
“这一世，我林枫阳对不起你，如有来世，，，”
小絮闻言立马抬手打断。
“如有来世，你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我不怪你。”
林枫阳大手一招，将其深搂入怀，眼中清泪流淌，抒发着懊恼与悔恨。
絮儿内心早已冰封多年，再没任何触动。
第二年初夏，散出的兄弟终于辨出踪迹。
那群南下的林府家眷，在路过一个山头的时候，遭遇土匪劫杀，无一幸存。
这一日，林枫阳觉着天都塌了，直接一夜白头。
他最后的亲人，居然只剩下小絮和女儿，令他内心悲痛不已。
而小絮丝毫不觉得意外，外出逃亡，九死一生，就没多少大户能够安稳回归的。
林枫阳愁闷于此，她也不好安慰什么，索性直接从黑市买了个妙龄少女，当天就给他送了过去。
经过几日翻云覆雨，他内心总算舒缓了不少。
小絮心中暗讽，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根本不屑于理解对方思维，送女人就对了。
这一年，林枫阳五十有七，居然让那女子有了身孕，也算宝刀未老。
小絮没有丝毫在意，反正对方就这样，说着一口漂亮话，行过房，也就翻脸无情了。
哪还管你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简直就是笑话。
无人打扰，小絮这边也是乐得清闲，整日赏赏花，种种草，生活过得不亦乐乎。
时间一晃，又是一年。
那女娃娃生了，是个男孩。
但此时的林枫阳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那女娃娃死了。
是的，她年纪太小，临盆那日失血过多，撒手人寰了。
林枫阳痛心疾首，备了葬礼之后，就再未碰过其他女人。
他老了，年事已高，也没什么不知足的。
后面很长一段时间，他都陪在小絮身旁，同她说笑，同她出游。
可小絮也时日无多了，整日恶病缠身，最后几年，她已经迈不动步子，只可卧床度日。
“三少爷，絮儿要走了。”
她歪着脑袋，气若游丝的对着林枫阳道。
对方哀叹。
“我林枫阳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
“不，絮儿生来有你相随，走时有你作伴，已经知足了。”
林枫阳口中哽咽。
“你真傻。”
小絮轻笑。
“呵呵，真怀念啊，那个时候，情窦初开，最喜欢看你骂我傻的样子。”
林枫阳老泪横流，心中的愧疚无以复加，念之所及，皆是遗憾。
而在小絮的视角里，林枫阳面容一改，化作了少年模样。
他的笑容异常爽朗，带着自信与光芒，将小絮内心的阴霾一扫而空。
紧接着白光一闪，这处幻境便随之消散了。
漾漾在外哭的梨花带雨。
“这辈子，也太惨了吧，下辈子能不能过得好点？”
她一脸哀求的对着柔莎娜道。
可对方还是没做理会，只是单纯的瞥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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