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眨了眨。
“没关系的，你已经尽力了。”
寒风吹起少女的发丝在她的眼前扬动，却盖不住她双眼中明亮的光，她平静的拢了拢发梢，嘴角露出笑意。
“你刚刚能自己走的对不对？”
“……”
“我能感觉得到……你明明已经能自己离开，却还是选择了留下来，”小莲低下头，松开他手臂，“为什么不走？”
“我答应过你要带你走的。”
李凡摇头，他本想伸手去拍一下小姑娘的脑袋，但看到自己的手乌漆嘛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况且，那个机会是妖族的算计，并不会通往真正的自由……”
少女又抬起头来，仔细的盯着他看了半天，看得李凡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看什么？”
“没事，只是……想再多看清楚你一点。”少女笑了笑，神色有些复杂。
二人的身后，那些金甲禁军已经逼近了码头，河面上的水军也快要靠岸，两人好像已经无路可逃了。
“别担心，他们最多只会把我抓回去，你还能隐藏身份趁乱跑掉的。”
和李凡这个天牢逃犯不同，少女只是个逃跑的奴籍，在这场灾难之中，并不会引人注意。
“走吧，躲远一点。”李凡伸手轻轻推了少女一把。
少女却没有动脚，还是站在原地，“我不走了，反正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让他们把我一起关进天牢吧。”
“天牢可不关你这种小姑娘……”
李凡无奈一笑，但对面那些禁军已经看见了他们，他只好将小莲拉到身后。
他现在的手里没有刀，但哪怕赤手空拳，他也是一个能够生撕大妖的少年。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些轰隆隆冲锋的禁军们好像都没怎么在意他们，纷纷无视了这对站在码头的少年男女，直接继续往下游进军。
李凡有些傻楞的站在寒风中，有种自己成了傻子的感觉。
其实仔细一想，这些禁军又不是斩妖司的人，现在也没有通缉令，怎么可能直接认出他这个逃犯来？
再加上他现在这个被妖血溅得乌七八糟的鬼样子，哪怕对着他的画像都没人能认出他来。
“噗，哈哈哈……”身后的少女已经忍不住笑了。
李凡这才意识到刚刚少女在看自己的脸时，可能就已经猜到了结局。
“我被演了？”
李凡叹了口气，回头瞥了眼还在偷笑的少女，有点想把她抓过来打一顿屁股。
小莲觉得自己很久都没有如此开怀的笑过了，她笑得流出了眼泪，却感觉浑身轻松。
这时，刚刚过去的禁军队伍后方，又出现了一些浑身浴血的护城军，其中一个大胡子将士看到码头的李凡，露出了一脸惊喜的笑容。
“少侠？是那个少侠吗！？”
一些跟在他身后的士兵也看了过来，立刻有人认出了李凡，
“是他！我认得他，他就是那个救了我们的少年高手！”
……
遥远的高空之上，盘坐在龙头上的红衣青玄脸上依旧笑意连连，她也没想到竟然能在皇城的天牢中遇到那个少年，缘分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东西。
不可否认的是，这一切都是巧合，并不没有如李凡所想的那样，充满了深沉的算计。
“青玄大人，那个少年，和我的一个分身交过手，他好像身具我妖族的一门古老秘法，能够操纵妖气……”她身下的巨龙忽然发出一把空灵的声音。
“嗯……”青玄好像还在想着什么，只是随口应了一句，半晌后她才回过神来，轻声说道，“纳兰王，你不能去打那个小子的主意哦，他是我的，明白吗？”
“唔……”巨龙沉吟一声，不再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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