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就是元代的青白瓷。
只可惜这瓷碗用了太久,碗边已经磕碰出很多豁口,刚才差点把三人嘴都划开了口子。其中一个碗还曾经摔裂过,两道裂口上补了几十道铜钉。
这样的碗已经卖不出什么价钱,但既然村长家有,或许其他人家也有;其他人家有,意味着附近很有可能有元代的古墓。
毕竟平城自古处于中原和北方的边界,北方民族建立的政权一度把平城作为重镇甚至国都。平城范围内的这些荒郊野岭,不乏一些风水较佳之地,埋着的将军贵族、豪绅大户也是不计其数。
三人以了解当地古迹为由,和老人聊着附近的历史沿革和名人轶事等等,话题自然而然转到附近是否有什么知名人物的墓地。
可老支书不知是真的不了解还是有意避讳,聊到这些话题,突然说自己也是几代以前来的,根本不了解当地有什么大墓,包括之前所说的那些名人古事,也都是自己小时候听一些长辈说的,现在那些知道这类事的老人也已经不在了。
话题聊到这里,老人便友好的请他们出去,说自己该去砍柴了。为首的桥客不甘心,赶紧又追问了一句:“村长同志,我们昨晚碰上老猫了。”
此话一出,村长面色瞬间一凛,身上不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三人略去了被鬼迷的事,只说晚上迷路遇见一处破屋,虽然看见里面有棺材,也只能凑合歇歇脚。但睡到后半夜,就碰上了怪东西,后来逃跑到村外小庙,才遇到这年轻人搭救。
老村长看了看满脸堆笑的年轻人,裹紧了身上的棉袄,点着旱烟吸了几口,说:“乃求的天,冻求死个人……”
他一边说一边捡了根草棍,在土地上写了两个字:姥蟊。
村长对三人说,他们昨天碰上的东西,应该就是条杂毛土狼。冬天土狼也会长毛御寒,经常窝在棺材和枯草堆里,所以他们所看到的腿,可能就是打绺儿的毛而已。
而这个姥蟊,听着像老猫,其实是村里大人编造的一种不存在的怪物,只是为了吓唬晚上不睡觉或在外不回家的小孩而已。
聊到这里,老村长招呼老伴儿来收拾了桌子,便打发年轻人说:“徐二,你把人领回去,该安顿的好好儿安顿几句。”
这个叫徐二的年轻人笑着点点头,便领着三人向北边的村口走去。
三人都觉得老村长刚才的话里透着古怪,昨晚遇到的东西是不是北边狼,他们自己清楚的很。什么样的土狼,能一口把砍刀咬断?还能发出那种音调奇特的叫声?
不光老村长,这个村子处处透着一丝古怪。
此时天已大亮,稀稀拉拉的村民在外面忙着一些扫院、劈柴的活儿。可从刚才进村到现在,却从没见过一个孩子的身影。眼前的徐二,已经是他们见过村子里年龄最小的人了。
有些村民依旧端着瓷碗在院门口喝着玉米糊糊,看着三个外地人从眼前走过,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和提防。
那些碗远远看去,也大都是元代青白瓷,甚至一些人院子里还放着白底黑花的宋代磁州瓷坛,只可惜绝大部分已经多少有些残破。
古怪不古怪,和桥客无关,但这些古董,他们可是看在眼里拔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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