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了雷鸣山每个角落,哪怕是仙脉神根,又或是手中神兵,再或者是眼下在场之人的元神紫府,以及所在的一身各自真元,都在这无形的能量中隐隐牵制。
同时又有一些吞噬之感,这感觉不仅针对神兵的灵性,也针对一切天地灵力,更针对一切灵体元神,叫其身有滞碍,运转间难免不畅,甚至那吞噬之意,仿佛神兵一出被它盯上,便可落在口中当食。
“落兵崖!!想不到这宝物竟在你妖王手中。”骆红尘明白过来,口中说了一句,随之伸手在空中一记虚划,好似划开了一个细小的口子,就那么直接伸手,无形中取出了一柄通体赤红的宝剑。
剑身上满是血迹,也不知干涸了多少岁月,发黑的已经有些焦质,似乎伸手一刮,便能碎成齑粉随风飘散,不过那血迹中好像藏着什么瘆人的东西,无比的冰冷,顺着眼神一爬,亦可钻进心神之中,看上去不禁让人脊背发凉。
“丫头,此剑凶险却专破长离,稍时老头子顾及不上,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动,尤其不可轻易动情。”交代完毕,骆红尘手中一抖,直接把剑交给姬瑶,尔后与妖王战在一处。
他二人飞身往上,自天中紫云间彼此相对,心里也都明白,此时此刻这雷鸣山顶,除莫问剑外,旁人不在眼中,只要拖住对方,一切都能有缓,至于他二人胜负,说白了不是生死之分,一时间恐怕难出结果,哪怕他妖王手段更强,又或是骆红尘早年藏拙,总之他二人此时动手,谁也别想参与其他。
姬瑶仙子伸手接过,红妆宝剑一渡真元,自剑身而起,周围十余丈所在,尽是一片冰冷异常,这还只是隐隐带动,如叫它施展术法,哪怕是一记剑诀,相信这雷池间定是满山的风霜,又带无尽的期许。
“红妆一出长离恨,三十三高相思阵。”姬瑶仙子喃喃的念了一句,也不知为何所出,只感觉那剑中似有一痴情的女子,爱而不得,求而不能,最后由爱生恨,将满眼的相思化作一绝困的法阵,宛若牢笼,只求她心上人从此不出。
“世人都说相思苦,谁又能懂长离恨,姬瑶仙子,眼下还是放下此剑,免的被它扰了心智。”莫问剑此时叹然开口,眼神直盯着那把红妆宝剑,似乎有什么难言,想说又不好轻易点破,只能轻轻的劝了一句。
姬瑶仙子闻听转头,心里也明白方才骆红尘已经交代,此剑必有它不凡之处,否则又怎会无端说出宝剑的用法,她一身心境不外,除某些事情,很少能被旁的左右,这红妆宝剑只单手一握便可令她心生喃喃,确实不好轻易用之。
想到此处,姬瑶仙子手中替换,依旧是白乙剑助阵玄凌,红妆却被收进囊中,可她毕竟不能真正懂得,未能知晓红妆真意,只收在紫府又岂能抵住这把相思之剑,须不知,连骆红尘都不敢将它收进府内,一直以特殊手段将它藏在一处身外之地,需要取出时方以特殊的手法隔空拿来,平时绝不敢碰。
“动手吧。”玄凌飘飞,白乙化凤,姬瑶仙子再次出手,不同于先前,此一番白乙剑只是佯攻,那玄凌才是正主。
但见那天中一朵仙花,由玄凌所化,娇艳可人却又神圣无比,仿佛在雷池间缓缓长出,枝叉无叶却又硕大,凡其九段开枝,每个枝差皆有一只白凤静静而立,先后九只只是静静站在那一动不动,似乎等待着什么,眼神都直直的盯着那朵半开的花蕊。
那花蕊中似乎包裹着什么不凡的东西,鼓鼓的气势引动天地,方才被妖王断解的气机似乎在缓缓恢复,同时那花瓣也在慢慢绽放。
噗~
轻轻的响动,似乎震在了所有人心头,修为高者不由得元神一动,道行不及也是识海间一阵涟漪。
嗖~
花瓣中一团清清浊气直接蹿出,拖着长长的尾巴所过雷鸣山大半之地,最后回到雷池,围绕着姬瑶仙子缓缓融进她体内,同时那仙花再次幻化,变回到玄凌模样,首尾一摆再奔莫问剑而去,至于那九只白凤,却是随着仙花变换,双翅一震围绕着姬瑶仙子前后不止。
“哦?太阴镜的本源?”莫问剑再度开口,姬瑶仙子又给他一个惊喜。
另一边身在雷功旁边的风尘,听说那团清清的浊气竟是太阴镜的本源,想到之前修复识海时金乌皇所说之事,那苍玄令被一分为二,此刻他真阳图炼化海内,那太阴镜多半就在瑶池仙境,如此,他日要去瑶池一走,看看能否会有什么机缘。
他的心思雷功不知,但他毕竟年少,心里有事很多时候不由自主,也就藏不太住,加上他身旁即是雷功也就没有顾忌,故方才心思不由得向前一步,眼中一幅思索之样。
雷功心知他有事触动,跟着开口问得:“小风子可是有事?”
风尘自无保留,不过金乌早有交代,事关他本体真身,不可轻易全托,也就隐瞒一些关键内容:“没什么,只是姬瑶阿姨方才动转太阴,想到真阳太阴或许牵连,我之前海内修阙,真阳图总有偏差,想着来日可否要去瑶池一趟。”
“嗯,确实该去一趟,不只太阴之事,就你一身元神之躯,在那瑶池中历炼一番也大有好处,另外......”雷功说着再不往下,明显是有话不好就说。
风尘自幼聪明,知道有些时候,有些话旁人不说不好去问,也就并未深究,只是点了点头,装作一副不太在乎,之后看向天中,琢磨起自己的心思。
雷功也转回头看向天中,想着稍时不济,如何才能支援一番,毕竟姬瑶仙子道成不久,且修为上与莫问剑相差太多,眼下他似有心思并不认真,如他稍时失了兴致,恐怕一剑之下,姬瑶仙子未必能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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