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想不到,可惜了可惜了……”
李睿神情很沮丧,一副落魄的样子,跟刚才的间气风华完全判若两人,看来他的人格表演还真是瞬息变化,难怪这么多年竟然做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李睿,你为何要屠门铁律司?”
袁缺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口中带着隐忍之气问道。
“哈哈哈……”
“哈哈哈……”
李睿突然大笑起来,笑起来内劲雄浑有力,震得山洞都有些颤动的感觉。
“为何?想必铁恨心中明白得很吧,何止是铁律司,原本我还想连同西鹫侯府一起给剿了,只可惜运筹这么多年,用数不尽的金钱收买了数不尽的江湖高手,可是到头来,才发现关键时候人手还是不够用,要不然的话,你们今日就不会出现在这洞府之中,出现在我的面前。”
李睿说得手舞脚蹈的,很是兴奋。
独孤焕一听,心中不觉一凉,听李睿之言,他此刻说的每一句话必然是真话,若是真的让他达尝所愿,如其计划推动整个事情,那西鹫侯府可能也难免被血洗。
“我说李睿,你这个大胆的奸臣贼子,你这么多年假戏的表象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本已超出了本侯的想象,而更想不到的是你连我的府都在你的屠灭计划之内,本侯与你有何深仇大怨吗?”
独孤焕反而越说越平静,因为他知道等下李睿自然会给大家答案。
李睿说道:“有何深仇大恨?没有,从法度与情理之上一丝都没有,怪只怪人若被逼仄入死局,必然拼死一搏,要么翻身高仰,要不一败涂,若是取于折衷,那便是最后来一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而现在就是这么一个结果。”
李睿这么一说,本已起了一个解答之头,可突然又被他自己绕开了。
他接着说道:“这么多年来,我李睿一心为枭城谋福祉,开矿山、扩田地、束开节、强赋税、揽贤能、盘经济……可以这么说,连我自己都数不完全,我为枭城干了多少大事,虽然不说丰功伟绩,但也算是枭城之强盛之大功勋,我李睿自是敢拍着胸脯仰起头说,我没有辜负大王对的知遇提携之恩,更没有有负半点枭城所给我的一切……”
说到这里,李睿脸上有神,眼神有光,一直停滞在那里,一副极为自豪骄傲的姿态,看他的眼神还在沉浸自己的功劳簿。
大家就这样站在那里,听听他想说的话,或许这是他最后的“宣讲”。
“当然,这枭城是独孤家的,所有一切都是,而如此大的城邦,独孤一家能管得过来吗?每一司每一职都需要有人做事,而既是君臣关系,其根本还不是利益的挂连,做多的贡献,该得多大的回报,这是天经地仪的,我李睿所做之事,不仅仅是帮枭城管理着国库财源,更做到了让枭城邦富民丰,于情于理,我也要抽一些作为对自己的犒赏,这有错嘛,根本就没有错,可是你铁恨,依仗着铁律司作为王城的法度准绳,这么多年虽然表面没有什么,却在背地里一直在暗暗查我,查我又能如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么些年你查到了什么?原本我可以依托我拥有的财富,可以重新收买和锻造一支强大的城外之死士为我打天下,可是千算万算,却不曾算到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太过行为不检,以致于一时狂疏而致整局败露……”
大家听着李睿说了这么一大堆他久积心中的话,一直不有出声,还是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他。
独孤焕却实在压不住,向前一步说道:“我说李睿,真想不到你的心是这样的想法,把以职务之便中饱私囊私积巨财说成了如此堂而皇之的托词,真是恬不知耻。”
“独孤焕,你给我住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放着好好王子侯爷的安乐生活不去好好逍遥快活,却偏偏多管闲事,学着铁恨一般暗地里调查我,你不知道你派出了多少人,我自是不动声色,就算让你查,你能查出个什么结果,可是这笔账我是刻记在骨的,真是可惜了,没能杀向你西鹫侯府,如果当初我再多慷慨一些,再多收买一些江湖高手,必然能一举成功。”
李睿此刻根本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所以他直呼独孤焕的名字,而且说话极为不客气。
独孤焕倒是没生气,冷笑一声说道:“这便是命,或者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人在做,天在看,你李睿干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可是老天这双巨眼每天都在你举头之上,还说让你多收买些江湖高手,如果真的让你达成所愿,那你岂不是要称王了。”
李睿也冷笑一声看了一眼独孤焕,道:“这,又何尝不可呢!你去问问你老子大王,他的王位怎么来的,或者问问你身边的绮萱夫人,她是再清楚不过了,还不是联手江湖上的高手,杀弟弑兄,完全强取豪夺而来的!”
绮萱夫人这时候脸色有些难看了,她眼神开始放冷地看着李睿。
独孤焕听到李睿的话,只是一生气一甩袖便“哼”了一声。
李睿更加得意了,因为他现在就像一个王一样,面对一帮大臣在听他不断地宣讲。
“你们知道,不论所谓的江湖人多么的心高气傲,多么的侠肝义胆,但是终究是人啊,没有几箱金钱收买不了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箱收买不了就两箱,两箱收买不了就四箱,最后都会乖乖为我所用,到那个时候才发现,有钱真是好,无怪乎民间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魔”,正是这个道理,所以我私织国库,大有用处,将来必成大事之用,只可惜了……我不妨再告诉你们,原本我的计划是分三个端口发起分击,神母庙前托住主要关注的吸点,而屠门铁律司便是让你们顾此失彼,而一旦大队人马来了铁律司之后,便调转进击方向,便是西鹫侯府,而我便能在此地安安稳稳的把财库转移,又防万一,我还在进来的路上设了埋伏,量你们也是进不来的,可是就在你们出现在这方间之时,我就知道所有计划都失败了。”
李睿说到此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又接着说道:“当初我计算过,铁律司前时折损很大,虽然后来又招募新进了很多人,但全门上下亦不到四百人,而真正办案执事的或许半数都未及,所以以我安排的高手围合聚歼在人数上那是绰绰有余的,而我失算在未曾想到绮萱夫人和西鹫侯府会调人过来增援,才致亏一篑。”
“李睿,不亏为掌库司的主司,账算得如此清楚,可是账算清楚了,或许是因为你也是有些操之过急了,所以疏忽了一个大局上的环节,或许说人算不如天算吧,有此事情本就没有那么完美,所以就更别试着去强求,不然后果会很难堪。”
铁恨说话很客气,看他的神情也是像平日里同僚的那种态度。
独孤焕问道:“本侯在想,你不是没有想过夫人与本侯会调派人手襄助,而你算错了吧?”
李睿看了一眼独孤焕,轻笑着说道:“西鹫侯府,要说这些个侯爷当中,除了死去的煜侯爷,就属你最灵醒,是的,你说的没错,确是我算错了,我本想着眼下枭城处处暗涌,尤其是你们兄弟间的王位之争都由暗地角力摆上明面来较劲了,我想着你们眼中只有彼此的王位对手,其它的事情天塌下来也不会有旁骛,而此刻你独孤焕即已做到如此了,你就不怕有什么纰漏留给对手可趁之机。”
独孤焕一听李睿这话虽然逆耳,但是总觉得他说得不是没有道理,而且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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