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公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他连正眼都不愿意看独孤炼,说道:“老奴只侍奉大王一人,若是谁敢对大王不利,老奴自是拼上这条老命,也定会将其正法。”
见陈公公的态度不冷不热,不急不躁,而一边的张傲却逞能没觉住气,竟然想趁其不注意抡起刀便从侧面偷袭,怎么他的刀刚砍下去,却被陈公公轻轻一抬手,右手的中指与食指夹住了其刀身,然后一运暗劲,只听得“铛”一声,刀身被震折而断,而头上一截被陈公公抄于手上,然后反手一挥,只听得“卟”一声,半截刀身已刺入了张傲的左肩,然后陈公公轻轻一掌将其击飞退去,幸而龙啸林将其扶住才没有摔倒。
张傲痛苦不已,身上的甲胄被刺穿,嘴角也渗出了血,一副极为痛苦的样子。
见到陈公公如此轻描淡写的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可见其武功之高,着实令人害怕。
此时独孤炼他们还真是有些忌惮,迟迟不敢向前迈一步。
而叶落红那双媚色无边的眼波一直在转,看来她在寻找机会再次一试,可是刚才见到自己的绝招被陈公公轻易破了,此时她一时也不敢贸然出手。
“陈公公,本侯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以枭城大局计长远计,陈公公跟随父王多年,难道不明白枭城眼下需要有人出来主持大局!”
独孤炼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说出这种话,看来他是有意要软化陈公公,只能试着从情感牌去打,但是此时说出来,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陈公公冷笑一声,说道:“为枭城计,就是要逼宫造反,是吗?你如此行径,别说你做不了枭城之主,就算做了,枭城说不定会被你带上怎么样的水深火热,侯爷,老奴代大王问你一句,你现在想想你该怎么办吧?进退维谷,你自己掂量!”
这个时候,突然柴宽带着一批人冲杀上来了,领头的还是南鹞侯的夫人徐碧纯,一个个脸上杀气腾腾。
“侯爷,城内主要机构全被控制住了!”
柴宽很骄傲地告诉独孤炼。
独孤炼笑了笑,点了点头,然后对陈公公说道:“陈公公,你听到了吧,眼下整个枭城皆在本侯的掌控之中,你何必要垂死的挣扎抵抗,还是大大方方让开一道,本侯记你一功。”
陈公公看着长远的王宫大道之人,还在千军厮杀之中,只是惋然长叹一声,说道:“枭城这么多年来,长治久安繁华盛世,不曾想未有外城之邦相扰,反而是同室操戈内兴刀兵,想想也是一件极为悲哀之事。”
“侯爷,你看看你身边,为了你的一己之欲,同城自相残杀,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你不觉得你是枭城的千古之罪人吗?你以为凭千军万马就能让你得偿如愿吗?你竟不顾骨肉之情,同胞之仪,兴动刀兵而枉死无辜,你有没有想过你脚下所踏之土地,都是家族的血染红的,而白白赔上这多少无辜的血肉相辅,你良心何忍!”
陈公公娘腔的语气充满了悲悯与难受,他此刻神情也是有些激动。
“少跟本侯扯这些大道理,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凡念,唯有登峰者方可普言大仁大义,成王败冠,自古亦然,别以为几句伪善的话语就想扰了本侯的决心与雄志,就问你一句,你让还是不让,这可是最后的劝告。”
独孤炼也生气,因为他眼下气在高盛之处,他是志在必得。
陈公公叹了口气,说道:“侯爷冷血至此,老奴倒想看看你能不能再冷血一些!”
只见陈公公作了一个挥手之势,突然从宫内走出一群人,一群侍卫带着一个贵妇朝这边走来。
中间的贵妇不是别人,正是南鹞侯的母亲夏妃娘娘。
她已被控制了。
“母妃!”
独孤炼远远见到夏妃娘娘便激动得叫了出来。
“炼儿,你为什么要行今日之举,你可知道你在干什么?”
夏妃娘娘有些害怕,控制不住情绪,说话都有些颤抖。
“陈公公,你想干什么,竟然想以我母妃来要挟我是吗?你好大的胆子,信不信我剐了你!”
独孤炼很激动,此刻突然感觉到有些情绪失控。
陈公公冷笑说道:“侯爷你老奴胆子大,有你胆子大吗?我只奉大王之命,叫夏妃娘娘来好言相劝侯爷,莫再一错再错,万劫不复。”
“侯爷,母妃在他手上,这一点只怪我们操之过急,千算万算没曾想到先安顿好母娘!”
徐碧纯在独孤炼身边轻声地说道,一脸的自责与紧张。
而面对如此情形,其它人都不知道怎么办,看来,此刻,他们有些投鼠忌器。
独孤炼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夏妃娘娘,大王希望你能好好劝劝侯爷,莫要行之万劫不复那一步才好!”
陈公公回头看了一眼夏妃娘娘,这话故意刺激着双方。
“炼儿,听母妃一句,切莫要一意孤行,如今再回头还来得及,到时候我带着亲自向你父王认罪,或者你父王会网开一面……”
夏妃娘娘还真是有些害怕了,说话间带着对儿子的恳求,可是还未说完却被独孤炼打断了。
“母妃,儿子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这么多年了,我就是等这一天的到来,如今天时地利人和我全占尽,就差最后一招了,母妃放心,他们绝不敢动你一根毫毛,要不然待我踏平王宫之后会让所有人死无葬身之地。”
独孤炼眼神突然像充满了血,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坚定的,看来他真的到了什么都可以放弃的地步了。
“侯爷,你还真是冷血无情,竟然连自己的母亲都可以舍弃,你说你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好,既是这样,子谋逆,母之过,那是先将夏妃娘娘先效法吧!”
陈公公刚一说完,后面的侍卫的刀已架到了夏妃娘娘的脖子上,吓得夏妃娘娘有阵哆嗦。
“你个狗东西,你敢动我母妃一丝,我便将你千刀万剐,给我住手!”
独孤炼见此情形,急了。
洪攀有伤在身,但他在陈公公后面站了很久了,此时他也忍不住站出来说道:“陈公公,我看这侯爷本就是绝情冷性之人,若不然不会干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也别跟他废话了,今日就看他能不能从我们尸体上踏过去,当然还有夏妃娘娘的尸体。”
洪攀边说着,边看着远处,一副好像等待什么的样子,但是他什么也没有看到,看到的只是那些士兵之间还在拼命地搏杀着。
“洪攀,看你的样子好像在等救兵吧?等谁啊?等绮萱夫人?等铁律司?还是等袁缺他们?”
徐烈就这个势,马上把独孤炼正为自己母亲为难的事情岔开话题,这也是缓兵之计。
可是徐烈的说话,好像正中了洪攀的下怀,似乎被他说中了。
洪攀根本就没有理会他,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没有。
可是徐烈却故意笑着大声说道:“你等的人都死了,今日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们,所以识趣的就乖乖地束手就擒,别再耍什么花样,或许侯爷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要知道,今日之王宫,必然得进!”
徐烈话又绕了回来,此言从另一个角度以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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