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人。”
袁缺说到这里,突然又补充道:“我明白了,或许此间的暗设,除了绮萱夫人,或许其它人也根本不知道内情,更多的人都认为此地已是荒废无人了,所以戒备也就松防了,所以当时我们连外面的大门的锁都是虚扣的,希望若我所想。”
大家经过那只能容身一人的小径摸了过去。
刚一到洞口的宽地,竟然有微弱的油灯光,虽然有些暗,但是大家都看到了一排人站在那里用极为惊异的眼光看向五人。
这不是久等,而是大为惊奇而意想不到。
袁缺二话不说,疾步冲了上去就打了起来,瞬间将一位高手击倒趴在地上,随后大家便齐冲上去,厮杀了起来。
一场激烈的打斗过后,这一排约摸十来人的暗羽卫再一次全部被打倒在地,都昏死过去。
袁缺他们出手只是点到为止,就是将其击得不省人事,都手下留情,未曾痛下杀手。
袁缺去拨动那油灯座的机关,石洞门再一次开启……
洞中虽暗,可是几枚油灯还亮着。
袁缺疾步跨到了洞中最深处,其它人都随后而至。
他们四下里搜寻,可是都未曾看到有人影。
这时候,铁镣声响动起来,大家循声看到最暗角的角落里似乎有黑暗在动。
突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是来救我的吗?”
这个声音极为孱弱,可是还有几分中气。
大家没有动,只见望去的深暗角落之中突然慢慢站起来一个黑影,那黑影慢慢朝大家走了过来,一步一镣动,一动一铁响,听起来既无力却很踏实,听得出来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
油灯火苗飘忽一下,那黑暗终于呈现在大家面前,一头如枯草般的乱发,几乎把整个脸都笼罩完全,而那一股形如枯槁的身榜在残破零碎的麻布块之下显得有如鬼影骷髅。
给大家眼前第一感觉:这还是一个人吗?
此人手脚皆被铁镣套住,不过他还很有意识,是在铁僚还有回缓的余地之时停下脚步,他颤巍巍地无力抬起右手,尽可能拨开乱在面前的头发,然后露出一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污秽之面,怪是吓人。
杨紫梦都吓了一跳,直往袁缺身上靠,口中还惊呼了出来,此时,她差点没有忍住又反胃想吐。
“可是伯侯?”
楚怀忠向前一步,轻声问了一句。
那干枯之身突然一震动,他想极力撩开乱发,想看清楚。
此时袁缺忙过去轻轻用手去为其撩开如乱枯草般的污浊泥丝,他的一张污秽干瘪的脸终于露了出来,袁缺看到眼前之面为之一震,那种心中的触动是前所未有的,这一触动,感觉眼珠在眶中打转。
不过那人没有看袁缺,而是看向楚怀忠,因为刚才是楚怀忠问出的话。
楚怀忠扯下蒙面巾,露出脸庞,然后再走近让其看清楚。
“你是……”
那干枯面一扯动,胶裹的胡须把整个嘴部都缚住的样子,每说一个字都扯动着整个不堪入目的脸部五官。
“乔老前辈,托来一枫信!”
那人一震,脸部开始扭曲,看得出来是在激动,更是意外之余带着震惊,他极力想张开不像嘴的嘴,有些声嘶力竭却只能发出一串串几欲断气的声音。
他尽可能控制激动,让自己顺匀心气,然后看着楚怀忠极为苦涩地说道:“乔落秋山叶落尽,朔风素尺一言枫。莫道红尘万丈远,相邀同诉忘年衷。一枫信,上苍有眼,再悉旧谊。”
此人念来如此,大家似有些听不懂,但他说着却从那深陷在泥污般的脏眶窝之中竟然滑出了泪水,虽然灯光不明,但是大家却看到了那泪珠的闪动。
“你是小楚老大怀忠吧?”
那人再次看着楚怀忠,很熟悉地说道。
楚怀忠突然跪倒在地,膝盖触动之声极大,震得洞中出了回声。
“正是小人,见过伯侯!”
楚怀忠拜倒在地。
这一下,大家都激动得说出不话了。
而且是袁缺,他为伯侯撩正撑着的乱发的手在颤抖,袁缺眼中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滑了出来,嘴唇抖动,激动近在咫尺的肮脏面容,问道:“你真是伯侯?”
这一问,那人才正眼看着袁缺,一接触袁缺的眼神,便没有移开过,细细地瞅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的样子。
“小后生,你是哪位?好生面善……”
那人很是好奇,再怎么细看,怎么也想不起来的模样。
贺莽急了,忙走向前去,激动地说道:“老爷子,你再好好看看他是谁,可曾认得?”
那人摇了摇头,吃力地吐了一口气,说道:“似有故人之善面,可一时想不起来,多年不见光,此刻见到他甚感有如炬光凝眸,直亮心膛!”
袁缺虽然很激动,但是他理性极强,他便过去把楚怀忠扶了起来,然后当着大家的面问道:“楚大哥,可是真的?”
楚怀忠说道:“刚才那一首诗或许只有伯侯与乔老前辈所能心鸣相悟,以前我也听乔老爷子听过,只是想不起而言,方才一听,如回昨日,确是无误了!”
袁缺当然激动,可是激动归激动,如此大事怎么可能不格外小心,他便朝着那老人问道:“前辈,敢问此前您是否一直被幽闭于此间?”
那人无力地点了点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是了,暗中岁月,无天之日虚感不知年,也不知道外世今日何时,更不晓此间几度春秋,如今风烛残躯,如死无二异。”
“近段时日可能离开过此间?”
袁缺强忍着情绪问道。
那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袁缺,打量一番,然答道:“不久前被挪过异地,也不算异地,也就在山崖边的一个大石穴处,在那里被吊在崖沿之上,简直像死狗般飘挂,想来凄然。”
说到这里他竟然苦笑。
袁缺的泪又滑了出来,心疼的表情却要极力控制。
这个时候,大家似乎都明白了什么,那种激动的神情个个都要暴发出来了。
突然那人看着楚怀忠问道:“小楚老大,你可有乔前辈的消息,刚才你不说有一枫信吗?”
此时大家都听着,不出声,包括袁缺。
楚怀忠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乔老前辈捎来了小侯爷的消息!”
听得出来,楚怀忠这是故意这般说的。
可是那人激动得一阵乱动,铁镣响动声不绝于耳,忙问道:“信在何处,展于我看,或念于我听,快快快,我儿还活着?可安好?”
听到这里,袁缺心都碎了,泪水一直往下流,或许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眼泪。
楚怀忠说道:“侯爷,小侯爷很好,而且乔老前辈将其培养成一个经天纬地之才,武功盖世,聪慧过人,您大可放心。侯爷,您可还记得你小侯爷吗?”
那人说道:“如此狗不如的岁月,原本我可以一死了之,但凡有此念头,我便想起来我寻襁褓中的孩儿,虽然我不清楚后来发生了什么,但我深知凭我的忘年之交乔前辈的本事一定会将其救出去,试想着,我儿天生腰间青龙护身,定能逢化吉,每每想到这里,我便‘忍辱千般淡然过,有朝一日见吾儿’的信念便燃了起来,这是我苟活至今唯一的希望。”
听到此时,袁缺再也忍不住了,双膝不由自主地跪在了那人的跟前,然后抬起满泪的脸从心底灵魂深处唤出了一声:“爹!”
那人一震,久久没反应,看着袁缺的举动,一时似乎有所触动,但又是没有完全缓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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