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武三月召见。
越是如此,越说明问题的严重性。
又过半晌,却是阳九从养心殿里走了出来。
余少刚愣住,道:“阳大人……”
“余大人,圣人有请。”阳九笑道。
尽管听过阳九跟武三月的一些传闻,可亲眼看到阳九从养心殿里出来,那种感觉,还是颇为奇怪。
以阳九的身份地位,本没有资格来到养心殿。
余少刚迈步进入养心殿,一颗心突突,总觉得此次圣人召见,没有好事。
多发洪灾的地方,朝廷拨付的银两,正在紧锣密鼓地修筑河堤。
武三月登基后,也没有大兴土木,相对而言,工部比较清闲。
武三月却在傍晚时分召见,极为反常。
养心殿中,武三月坐在桌案后,正在翻看奏折。
而在一侧,苏擎苍和诸葛正雄垂首而立,面色凝重。
“臣余少刚,拜见圣人,万岁万岁万万岁。”余少刚跪地行礼。
武三月头也不抬地道:“余少刚,你可知罪”
“圣人,微臣不知何罪之有”余少刚额头触地,颤声问道。
武三月道:“通敌叛国,可是重罪。”
通敌叛国,这四个字长久以来都是烙印在余少刚的心头,挥之不去。
他之所以能快速擢升,靠的正是这四个字。
当年举报有功,才得以被上头赏识,快速擢升。
现在这四字罪名落到他的头上,他才知道这罪名犹如一座大山,真的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最最恐怖的是这罪名还是从圣人口中说出。
苏擎苍和诸葛正雄呆在这里的目的,正是要将他缉拿归案。
“臣对圣人忠心耿耿,这通敌叛国的罪名,臣不敢认。”余少刚声音嘶哑,后背渗出的汗水,让贴身衣物都湿漉漉的。
武三月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余少刚,铁证如山,你逃不掉。”
余少刚没有吱声,倒想看看,武三月手头有何铁证。
武三月继续说道:“杜鹃亲自来找朕,详述所遭受的不公,以及你勾结金国,意图颠覆我大夏江山……”
杜鹃
听到这个名字,余少刚身躯剧颤。
但他想说,杜鹃早就死了,死人又能证明什么
只是这话他不敢说,只要说出来,就是落入了武三月的算计中,接下来要么被苏擎苍抓到锦衣卫诏狱,要么被诸葛正雄带去六扇门大牢,严刑拷打,下场悲惨。
就算现在死咬住不松口,一旦武三月认定他是通敌叛国的叛徒,那他的下场也不会太好。
余少刚总算是明白,早上阳九为何会突然造访,敢情是来取证的。
但像阳九那样只是在客厅坐会儿,又能拿到什么证据
杜鹃这个名字,其实只要好好调查一下,就能知晓。
武三月抬头逼视着余少刚,再次问道:“余少刚,你可知罪”
“圣人,一定是有人在诬陷微臣,微臣对圣人的忠心,天地可鉴啊。”余少刚声音更咽。
若非阳九执意说余少刚是金国细作,武三月绝对不会相信。
年轻一代的官员中,武三月倒是很赏识余少刚,有能力,又勤快,想让大夏帝国变得更加强盛,需要更多像余少刚这样的年轻官员。
直到此刻,武三月心里都不信余少刚会是金国细作,只是阳九坚持,她必须得好好问问。
武三月轻笑道:“朕就料到你会这么说,所以你可敢跟杜鹃对质一下”
跟杜鹃对质
余少刚霍然抬头,诧异地看着武三月。
杜鹃已死,如何对质
余少刚知道武三月这么说,只是想拿死去的杜鹃来吓唬他,好让他精神崩溃,直接认罪。
武三月说完后,扭头看向阳九。
阳九说能找来杜鹃的灵魂,当面跟余少刚对质,接下来就得看阳九的了。
阳九拿出小纸人,感觉大殿里的光线很昏暗,时间刚刚好,便道:“杜鹃,你可以出来了。”
杜鹃从小纸人里出来,却是只有阳九看得到。
看到阳九将那纸人搓成一团,余少刚心想故弄玄虚。
他能爬到如此高位,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只要他能咬牙坚持,熬过严刑拷打,就能盼来迷雾散开的时候。
阳九一挥手,大殿里的所有人,在同一时间全都看到了杜鹃。
武三月等人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只有余少刚,满眼惊骇,下意识向后挪退。
杜鹃几步来到余少刚面前,哂笑道:“余少刚,你很怕我”
饶是余少刚见多识广,此刻也是满心惊骇,不知该如何应对。
阳九道:“杜鹃,你家的冤情,可跟圣人说,相信圣人会给你主持公道的。”
杜鹃点点头,转身朝武三月跪下,眸中噙泪。
武三月摆手道:“起来说话。”
杜鹃将她所知晓的事,详细道出。
武三月听得秀眉紧蹙。
余少刚却是心惊胆战。
只有苏擎苍和诸葛正雄,偶尔相互看上一眼,眸子里俱是惊疑。
余少刚恶行累累,又跟金国有所勾结,到底是如何一步步爬上如此高位的
“圣人,微臣冤枉啊。”余少刚不想说别的话,只知道喊冤。
杜鹃哂笑道:“你还冤枉余少刚,你恶事做尽,又是金国细作,你哪来的脸喊冤”
“杜鹃,你才是金国细作。”余少刚怒吼。
眼前的杜鹃就算是杜鹃的鬼魂,人鬼殊途,杜鹃也伤不到他。
不然的话,杜鹃早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不可能等这么多年,才找到阳九帮她复仇。
该说的杜鹃都说了,她所说的一些事,如果朝廷真肯好好去调查,相信还是能够查明真相的。
武三月道:“两位爱卿怎么看”
“回圣人,微臣以为,余少刚欺上瞒下,犯下累累恶行,当诛九族。”苏擎苍答道。
诸葛正雄跟着说道:“微臣也是这么认为的。”
余少刚真是想拿把刀,将这两个老东西都给宰了。
他擢升工部尚书后,在家里宴请宾客,苏擎苍和诸葛正雄都来了。
当时在酒桌上,他们甚至都以兄弟相称。
现在他有难,这两个好东西非但没有施以援手,还不忘狠狠在他身上踩上几脚。
“余大人,其实吧,我也不相信你会通敌叛国。”阳九说着猛地出手,一掌将真话水送进了余少刚的嘴巴。
余少刚满脸惊骇,很想站起来跟阳九打上一架,双膝却如是被钉在地上,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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