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姿,呼呼地鸣响了起来。
刘三九的身体开始缓缓地下行。
下滑几米后,速度突然加快,转眼间便“砰”的一声双脚落地。
伸手拿过嘴里叼着的绳头,认真的将绳索缠绕在旗杆的铁杵上绑紧。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动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那面旗子重新在校园上空飘荡起来。
掌声如秋风中荡漾的树叶,随之哗哗地响彻广场。
秦晋初满脸兴奋地拍着巴掌,深深的呼出了一口大气。
刚才的紧张情绪瞬间抛到九霄云外,他几步上前一把拉住刘三九的手。
“好哇,好哇!”
秦晋初那花白的胡须,随着兴奋而在不断的高翘起来,无不欣喜地称赞道:“刘集,你咋练就的这如此过人之技啊,这足可与京城里那些玩杂技的国术大师一比高下呀,能否对老夫坦言啊?”
看着秦晋初激动的表情,刘三九却突然腼腆起来。
刘三九拉了拉散乱的衣襟,微笑着说道:“校长,这不算啥本事,我一个人在山里生活了几年,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我早就被饿死或成了野兽肚子里的孤魂了!”
“你……在山里,一个人?”
这句话一出口,不仅秦晋初蒙了,连周围的人都被这句话给震了个跟头。
看着一时蒙圈的众人,刘三九微笑着解释道:“我父母死的早,就剩我一人儿,我就一个人进山了!”
“那……你就去了大青山?”张炳贵忙跟着问道。
“不,我一直在双峰山!”
“什么?双峰山!你是说你在双峰山!”
秦晋初又反复地强调道。
“嗯,是双峰山!”
秦晋初猛的恍然大悟,愣愣地盯着刘三九道:“你……难道,你就是双峰山上的那个野孩子?”
“嗯!”刘三九重重的点点头。
秦晋初似乎找到了宝贝似的,冲着周围的人大声嚷了起来。
“找到了,找到了,他就是野驹子,他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野孩子!”
大家也如梦方醒,呼啦一下都围拢了过来,也顾不得周围荷枪实弹的警察了,七嘴八舌地问长问短起来。
原本剑拔弩张的场面一时来了个大逆转。
原来,几年前,在塔城县出了个奇闻,一时传的沸沸扬扬。
说是在双峰山的深山老林子里,出了个半人半兽的动物,生有人形,却而衣皮苇,茹毛饮血,穴居山野。
后来,有知情者辟谣说,那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孤儿,因常年栖身山野之中,因此,练就了一身似如野兽般的攀爬奔跳和猎食猛兽之能。
附近村里的百姓都不知道这个野孩子的名字,有人称他野驹子,后来就慢慢的叫开了。
这个消息传到塔城后,最先就是自塔城省立第四中学,由秦晋初组织的学生发起了救助流离儿童的呼声。
接下来,师范学校和女子中学也跟着响应。
县衙经不住学生的闹腾,便派人进山去寻找这个野孩子,可山里的这个野孩子却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着时光的流逝,野驹子的事也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关注,一晃就是几年过去了。
让秦晋初想不到的是,这个野孩子竟然就在自己的学校里读完了高中。
“野驹子,那你的真名是叫刘集了!”秦晋初兴致大发地问道。
听到秦晋初刨根问底儿的继续追问,刘三九有些迟疑。
因为这个“刘集”的名字,也不是他真实的名字,他的真名就叫刘三九。
因为他落草那天,正赶上东北最冷的时节,三九的头一天。因此父亲就给他起了这个只有数字的名字“三九”。
后来,他走出大青山进入四中读书,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世,便给自己改了这个“刘集”的名字。
在《康熙字典》里,三个九字叠加在一起成“ji”字,也做“集”字讲,同音,是“集合”或“汇合”的意思。
既若干具有共同属性事物的总和,被称为“集”。
此外,还有一个说法,有人称三个“九”就是九百九十九,即是一千少一,那就是一个“人”字。
所以刘三九便给自己改成了“刘集”。
但此时秦晋初突然这么一问,让他的反应还是迟钝了一下才解释道:“我本来还有别的名字,只是爹妈死后就再没人叫过。后来……”
“那你怎么又去了大青山?”
张炳贵急切地想知道,忙追问道。
刘三九坦言道:“詹洪奎得知我在双峰山的消息后,亲自带人把我从双峰山强行带到大青山,最先看好我攀爬跳跃的本事,可以为其所用。
后来,詹洪奎看我还识文断字很是喜欢,他又没有后人,便把我认做了他的干儿子,并把我送到县城里来让我继续读书,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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