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稍微松口,对长老们服些软,就完全不用来这里!”
羽衣安若闻言只是好脾气地笑,“没关系,这是我的自愿的……而且奈荼,你了解我,你知道我不会妥协的。”
羽衣奈荼被他这无所谓的态度气到嘴唇发白,抬手指着羽衣安若,半晌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单羽衣安若却像是被她提醒了什么一样偏过头,“说起来,葵,如果我这次也活下来,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羽衣葵一愣,稍稍出了一口气平复心底的情绪,才没让自己同羽衣奈荼一般情绪失控,“……你说。”
听着前方传来的,喝令无关人员退场的声音,羽衣安若带着几分解脱地笑起来,“还是先让我保留一点悬念吧——毕竟是那么大逆不道的举动。”
闻言,羽衣墨白眉头皱起,似乎想到了什么,却还没等询问就又再度舒展,“无所谓,你早该做些大逆不道的事了。”
羽衣安若笑了笑,没再接话,只抬步跟上其余族人步入前方大殿的步伐。
羽衣奈荼此时终于不再指着羽衣安若,而是忍不住蹲下身,抬手捂住了脸,声音依旧颤抖,却透出了哽咽,“……宗族怎么能这么对他呢?”
羽衣墨白和羽衣葵对视一眼,都没能说出安慰的话。
他们最开始只是因为不喜欢战斗才围聚在羽衣安若的身边,试图给彼此一点心理慰籍。
但随着接触,他们开始相信羽衣安若能从根本上改变他们所处的宗族,所以自发地号召同伴,想要达成这件事。
可他们实在太怯懦了。
他们没能抵抗住宗族的压力,或者说他们畏惧了那就存在于眼前的死亡威胁,纵使万般不愿也还是选择了去战斗,背离了他们一开始的约定。
但羽衣安若没有,哪怕被宗族要求举行仪式,也依旧坚定地拒绝除守卫以外,宗族下发的每一个,涉及侵略的任务,甚至于在仪式中活下来之后于其他的方面愈发努力,以求宗族能看到他们的需求,作出改变。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进,能陪着他一起坚持的人愈来愈少,于是他迎来了第二次仪式。
他几乎要死在这次的仪式之中,甚至在仪式结束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法正常行动。
可他依旧没有放弃,依旧尽自己所能地,去帮助每一个有着天分却不愿意战斗的族人,试图帮他们找到另一条路。
可是,能如同他一般,为了一个不知是否能够实现的宏愿就可以坦然面对死亡的人实在太少了,就像是他曾同宇智波海明说的那样——他们的声音太小了。
小到哪怕这是大多人的期望,也还是无法被宗族的统领者听见。
而处处不服从指挥,特立独行,却又天分奇高受族人尊敬的他,无疑被宗族视为一种威胁,所以,自第二次仪式中恢复的他,第三次接到了宗族发布的生死之令。
这也意味着,如果他没能完成这次任务,他就要第三次参与那会夺人性命仪式。
但他再一次违规了。
他既没有对宇智波一族进行下马威,也没有对宇智波施展下作手段套取情报,所以他得到了宇智波的友善相待,却也再一次将自己推入了绝境。
看着已经可以算是有些熟悉的大殿,羽衣安若笑容苦涩,都说着人活在世,让自己陷入困境的事只一次就该引以为戒,但他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一而再再而三低在明知后果的情况下将自己推去送死。
【或许,我本就不该生在这个时代吧……呵,无法改变时代却又不愿顺从,羽衣安若,你可真是活该啊。】
想到这里,羽衣安若不由得摇了摇头,将满心苦涩压下,却又在即将踏入大殿的时候被看管的族中长辈拦下,“安若,人不可能一直幸运下去,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多谢好意了,”羽衣安若轻轻压下族人阻拦的手,露出个温和的笑,“但我从不后悔自己选择的道路,如果就此死去,也无非是说明我尚且不足,没能清晰的定位自己导致自食恶果。”
看守的羽衣族人皱起眉,但最后只是轻叹一声,让开了道路,对着羽衣安若行了一个只有微信敬重之人送行时才会做的古礼。
羽衣安若一愣,终是大笑出来,在同样以古礼还礼之后,哼着一曲小调向内走去。
而看守的族人还能隐约的听见他所唱的词句——
“自在的风儿啊,你来自何处呢?
我来自,我来自,那最自由的地方啊。
迷惘的人儿啊,要去往何处呢?
要去往,要去往,心最初的向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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