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鲸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我紧闭着双眼,抱住面前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极其空虚的感觉,不,那是一种后怕,我怕松开手,她会再一次消失在人海中。
“师姐。”我轻声说道。
帆船与巨鲸撞在了一起,没有声音,就像是在宇宙空间中发生碰撞的两颗小行星,在沉默之中碎成无数碎片。
血腥的肉块与破旧的木板纷飞在空中,碎片在天空中旋转着,缓慢远离彼此。
“怎么啦?”
“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吗?”我问道。
“我不知道。”她轻声说道,“我只知道,你是西山基地的人,永远都是。”
我心中有些慌,而且沉重,我所做出的决定,究竟是不是基于理智的选择?
如果真如王涣清所说,沙漏存在的意义,将会创造一个没有异常的世界,那我是不是亲手葬送了这个可能?
“别瞎想了。”宋以沐摸了摸我的脸,“回来就好。”
“是啊,回来就好。”
周围恢复了正常。
宋以沐仍旧保持着刚才的样子,一手抱住我,一手抚摸着我的脸颊。
“干什么呢!”老程从一旁冲上来,一把甩开我的手,将我踹倒在地。
我看着他,竟然感到一丝安心,于是躺在地上笑了笑。
周围的士兵看着我,表情都有些古怪。
“不,这不可能。”这时候,一个颤抖的声音传来。
放眼看去,是王涣清,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神色惊慌。
“不可能,你,你为什么……”她看着我,精神状态十分渗人,活像一只丧尸,随时都有可能暴起伤人。
“我对李为知是真心的,为知,我是你女朋友,你一定会相信我,对不对!”王涣清看向我,她眼中闪烁,似乎试图再次将我催眠,或者说概念感染。
“我说你,消停一点吧,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点恶心了?”宋以沐语气冰冷地说道。
“你,都是因为你!”她将目光转向了宋以沐。
宋以沐眉头一皱,对方的状态有些诡异,身体在不断抽搐。
“别乱动!”两个士兵大喝一声,将王涣清死死摁住。
她开始挣扎起来,双臂不断抖动着,奈何那两名士兵力气太大。
“愚蠢!”王涣清嘶吼着,“西山基地,愚蠢得令人恶心!!”
“够了!”宋以沐走上前去,“已经结束了,李为知选择了我们,而不是沙漏!”
王涣清沉默了片刻,随后抬起头看,用一种十分诡异而不屑的眼神看向了宋以沐。
“你不该来到这条时间线的。”
我脑子发木,愣了片刻,而就是在这一瞬间,我反应过来了。
现在场中的所有人,只有宋以沐,是不属于这条时间线的。
我不清楚王涣清要做什么,但我的下意识告诉我,如果不做些什么,我就再也见不到师姐了!
就在所有人都愣愣地看向王涣清的时候,我从柜台后面随手拿了一个东西。
我吃力地站起来。
宋以沐的身体正在变成黑白色。
她的身体开始剧烈抖动,如同那时候凭空出现的诳吗们一样,可她身上没有概念隔离装置!
我看着她,咬紧牙关,踉跄着朝着王涣清跑去。
所有人都目光都聚焦在王涣清身上,她嘴里念念有词,随着她的声音持续响起,宋以沐的身影也在快速褪色,动作变得无比缓慢。
她用尽最后的时间转过身来,眼神惊恐地看向我。
我吞了吞口水。
老程站在我的面前。我强忍着身体的虚弱,拉住他的肩膀,借了一把力,冲了出去。
“喂!拦住他!”老程惊叫起来。
人们麻木地注视着我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
不,确切地来说,是将自己的身体甩了出去。
王涣清也看到了我,她抬起头,眼中满是错愕。
咚!
我撞在王涣清的身上,一把将她扑倒。
咳……
她咳了两声,嘴里止不住地冒出血水。
我松开了手里的剪刀,剪刀没入她的胸口。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宋以沐的身体恢复了,她瘫倒在地上。
身后传来嘈杂的声音,士兵们冲上来,可我也用尽了最后的气力,倒在王涣清的身上。
“为,什么?”王涣清的声音哽咽,泪水混合着血水,呛住了她的气管,“我们的结局,只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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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散去,荒凉的广场上,九尊大鼎摆放在石台上。
九鼎已经全部完成移位,这意味着沙漏所确定的时间线,彻底固定。
“为知。”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回头看去,是王涣清,之前那两位“诳”下手很重,她倒在树下,十分虚弱。
我急忙走上前去,扶着她坐起来。
她看着我,眼中闪烁,带着一丝不甘,但更多的,却是喜悦。
“九鼎呢?”
“已经归位了。”
“让我猜猜。”她抿了抿嘴唇,“我猜你最后,还是没有选择我,不然,你不会再回到这里。”
我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个叫宋以沐的女人,你喜欢她吗?”王涣清轻轻问道。
我心中一顿,说道:“我想,我确实是喜欢她。”
王涣清笑了笑,笑得十分勉强。
“对不起。”她轻声说道,“是我浪费了你的两年青春啊。”
“你带给我的经历,我也记在心上,无论是烂事儿或是值得怀念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王涣清,我却恨不起来,或许是她的容颜衰老,并不是我熟识的那个人,又或者,我对此刻的她,没了怨恨。
忽然她伸手指向天空。
看。
夜幕迫近,灰沉沉的天空上,繁星开始显现。
那是银河,漫天星河。
在商朝,这个远古时代,独属于我们的银河。
银河中,有一条发蓝发紫的亮线贯穿了整个夜空,从东到西,一头连接的月亮,一头没入远方的地平线之下,我从未看见过这种景象,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看到了吗?那是时间线,在收束。”
……
2010年,这天夜晚大雨滂沱,我并没有离开图书馆,冒着大雨、踏着积水去找王涣清,我在图书馆学到了很晚,因为考研的时候快要到了,我一分一秒都不能松懈。
我没有与她共进晚餐,也没有去宾馆,更没有在下过雨的清晨到校门口的沙县小吃吃上份馄饨。
事情原原本本地再次发生了一遍。
我毁约了,顺理成章地,我们分手了。
那么,我们不再是男女朋友关系,自然也就没有毕业旅行这一说。
考研失败,我回到家乡,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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