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句话的意思,是我很快就要死去,可现在看来,似乎有更深的意思。
我没有未来,并不代表我在某个时间点上会死去。
而应该是,我未来将要做出的任何事情、任何举动,都不会以时间切片的方式呈现在四维空间中。
简单来说就是。
不可预测,不可观测。
“为什么会这样?”我愈发对自己身上的一切感到好奇,“四维世界是如此,帝熵的话也是如此……”
脑子里很乱,于是我开始转身,朝着自己每一个时间切片的方向走去,可切片能看到的仅仅是我自己一个人做过的事情,并不能还原事情的全貌。
我不可能因为我做的某一个动作,就回想起那时我做了什么。
我犯了难,看着那些呆若木鸡的自己一个接着一个排列在自己的身后,我连死的心都有。
“这就没办法了?”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古怪的声音却忽然在我耳边响起。
我抬起头,忽然发现一个“自己”正在对我说话。
那人是大学一年级时的自己,他保持着一个低头看书的姿势,头也不抬地对我说道。
“等等!”我吓了一激灵,没开玩笑,看着自己忽然间对自己开口,怎么想都是个毛骨悚然的事情!
我脚下一个趔趄,却向后摔倒,摔出了很远。我在地上滚了一圈,出了一身冷汗。
“还真是狼狈啊。”
在抬头,面前是大学刚毕业,四处求职的自己。
西装革履,但是眼中无光。
我立刻爬起来,看向眼前的“自己”。
“你……你为什么能说话?”我干咽了一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因为我就是你啊。”那个“我”耸了耸肩,不屑地看着我。
“怪。”
我心里念叨着,开始一步一步向后倒退。
不出所料,每一个我经过的切片,那个“我”都会直勾勾地盯着我。
终于,我来到了这个时间——我穿上白大褂,第一次踏入西山基地的那天。
“我”看着我,眼中并非不屑,而是一种,心酸。
“一定非来不可吗?”那个自己说道,语气中满是疲惫和悲伤。
我一愣。
不对啊,我记得那时候来基地上班,我还是很期待的?
“是你害的我经历了那些……你,我们该怎么偿还?”
“你,你在说什么?”
我脚下有些发软,面前的自己说着些我听不明白的话,然后,他猛地瞪了我一眼,眼中带着满满的恨意,还有一种无奈。
他动不了,但是我很怕他下一秒就会扑过来,死死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掐死。
我颤抖着继续倒退。
“喂喂,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呢?”
又是一个“自己”大声喝住了我,那是我刚从落鹰山回来,躺在病床上休养。
“你需要这玩意儿吗?”他不屑地说道,目光稍稍下移。
我顺着他视线的方向向下看去。
他手里有一根白色的骨笛。
这是我最开始获得骨笛的时间。
“用不用我借给你,因为看起来,你好像把她弄丢了。”
骨笛!
这倒是提醒了我。
从这个时间点开始算,往后每一个时间点上,我都会持有骨笛。
如果能让这些不同时间线上的自己手中的骨笛响起来的话,会不会呼唤来帝熵,尽管它抛弃了地球,但不一定忘记了我。
“试试看吧。”
我拿定主意,走上前去,伸出手,尝试触碰“我”手里的骨笛。
我伸出两根手指,试图捏住骨笛,我不确定能否成功,我看着指尖离骨笛越来越近,心已经悬在嗓子眼了。
咕~
我轻轻一捏,竟然捏住了骨笛。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面前的“我”似乎是允许我将骨笛拿走一样,摊开了手掌。
同时神奇的事情一并发生,过去的所有“我”都失去了骨笛,或者说,属于那个时间的骨笛。
就仿佛这柄骨笛是穿越了无数个时间,最终来到了我的手里,而在过去的时间里它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既是专属,也是唯一。
因为我才是帝熵的唯一信徒。
我没有再犹豫,拿起骨笛,将气孔放在唇边,吹响那无数次萦绕在我梦中的曲子。
清澈而凛冽的笛声在虚空中飘荡而出,引动万千星辰聚首,群星闪烁。
回来了,那被抛弃的地球重新回到了银河之中,仿佛刚刚经历的黑暗不过是眨眼之间。
笛声悠扬,每一个音符逸散而出,都会扰动着宇宙中的引力波,就好像有一滩清泉安静地竖立在宇宙中,引入进入水中,便会激起无数涟漪。
笛声终止。
我吹完了第一首曲子,而眼前的星辰也开始变化。
此时此刻,宇宙似乎变成了一张纸,我站在这张纸的正中央,下一秒,这张“纸”开始从我的四个方位翻折,径直向上合拢,将我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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