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子又弱,很快就高烧不退,剧烈咳嗽,人都不太清醒。同行的隐卫与大夫惊恐万分,当即不分日夜的护送返回。
等李吟歌接到人,泠衍抒已经彻底昏迷。且这一回生息的大夫们都束手无策,连宫里的太医令都毫无把握,说只能提着自己脑袋尽力一试。
李吟歌愁得守着人熬了一夜,半点没见泠衍抒好转,甚至气息还在弱下去。
走投无路之下,只得不计后果地报进了宫里,要求皇帝放莲神医出诊。
虽然私下里太子府的多数人都以他为马首是瞻,但真论起官职来,他也不过一个五品的太子先马,往日又是韬光养晦居多,按理并没有什么地方能入得了皇帝眼。可李吟歌最终还是在被皇帝单独关禁了一个时辰后请医成功。
谁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代价,东宫众人只看到他出来以后再不复往日的温柔舒缓,整个人恍若成了雪砌冰雕,不苟言笑。
莲神医曾是江湖游医,医术高超,为人却任性到近乎怪诞,极不喜约束。可惜一遭不走运被皇帝遇上,迫于权势不得不长留宫中为其效命。他本质上依旧是毫无派属之人,并不会轻易为人利用再暗中加害。李吟歌就是对这一点有把握,才愿意不计代价的请人。
莲神医出手,泠衍抒的命终于保住了,只是短时间内少不得依旧缠绵病榻。
这么虚弱至极,自然根本不能再考虑远行,泠衍抒只得无比压抑地悄悄给林府去了封书信。
书信在路上走了有七八日,林府却在这短短几日里几经凶险。
待林选一番折腾洗脱嫌疑后再出来,他的事就牵扯到了林星野头上,只因他在监禁时几次口口声声师承林员外。
由此暗中盯上林府的人又多了一波,还是最凶险的一波。
好在夫夫俩知道的也及时,因为林选出监禁之日就忍不住跑来跟林星野诉了好大一通苦,该讲的不该讲的他都往外说。
跟一个混不吝也讲不了道理,林星野只能象征性地安慰劝导了一阵,林选才消停回去了。
人一走,黎初晗就觉得很不安:“王媒婆那次是私人查的,还能压下去,可这回是官府的人……”
“我们坦然面对就好。”林星野也不是一点不紧张,倒不至于有恐惧感。
相较之下黎初晗就反应大多了。面上平静无波,内心的慌乱却到了难以掩饰的程度,连他往日很擅长的“投壶”游戏,都频频失误。
越是失误多,就越发越手忙脚乱,最后导致的结果也就只能更糟,没一会儿就撒了满地的羽箭——比起往日的百发百中,今日的黎初晗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
见状他也泄了气,故意将手里剩的半筐一下子全都胡乱扔了出去,把好好一个书房弄成了活脱脱一副战场的模样。
一旁随意翻着书的人看在眼里,心下微微抽痛。可如今再不比最初知道自己是个异类之时,他们两人早已完全不分彼此,唯剩一起面对这一条路了——他也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本该永远过得愉悦舒适的神仙哥儿为自己没完没了的心烦意乱。
林星野压着冒头的愧疚,默默把羽箭全部捡起来整理好递还给对方:“你信不信我这回定然不会有事?”
他这么故意板正着脸一副颇有把握的样子,还真把黎初晗心里那点不安给驱逐了大半:“虽然知道你是安慰我的,但是很有用。”黎初晗随手把投壶一起扔回筐里:不玩了!一点手感都没有,还没有他家星野好玩!
想着便已经付诸实践,双手一捧眼前的俊脸一口贴上去,有些依赖:“要不我们再多想点办法预备着吧。你脑子好使负责出谋划策,我这玩意儿不靠谱,只负责夸赞!”不知何时起,黎初晗自觉越来越适应两人之间的亲密,似乎再没有之前那么动不动害羞得直想躲了。
林星野顺着扑面而来的馨香贴回去,刻意越发表现的笃定:“不是诓你的。你想想,花印方面你都把能备的都备好了,速度方面我自己平日里多有注意,力气有哑铃做借口,再有你这个枕边人放心大胆的否认,如无意外,基本就差不多过关了。”
黎初晗听了也觉得是,如今反倒是训练自己平常心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的交流分析做的很及时。
那暗查之人效率极快,没多久夫夫俩就收到了易阿翁递来的消息,说已经有人在林溪村暗中打听。
多数村里人一点不知道这句句看似唠家常的话中藏着暗鬼,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也因此一般探子都会偏向相信村民们毫无防备之下出口的话。
好些人都认证林星野从小就有一把子大力气,但没人说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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