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丢人丢到小主子和正君跟前!不想在这两个消融净化了他的死气、甚至给他闯回地牢力量的人面前形象尽毁!
他好怕他们总是触及自己曾经的眼瞎!
太没脸了!
好在如今再不会了。
他如今只认小主子和正君,定然不会再错付了……
思及此,宴离都不需要刻意去调整心态,整个人就又恢复了精神气,以至于留在西二院的殷诺都不知道发生过这么一桩事。
连林星野夫夫俩再见到他的时候都有些意外宴离的松弛状态。
宴离是来送东西的:“喏,又是正君的匿名信。”
黎初晗面无表情地当面拆:小山神,贵府施善棚的主事也来做客了。
“他有病吧!”黎初晗浑身抵触,一阵生气。
宴离几乎是同样的神色——这个主事还是他手里外聘的,根本算不得他们府里人,这就和那位老大夫一样,只是因为和他们府上沾了点边,无辜被挟持。
“雁北行?”林星野扬声,隐藏的人即刻出现:“属下在。”
“把适当的人都安排在正君身边,以防万一。”林星野果断道,回过来又对黎初晗说:“后面恐怕还会有。”
黎初晗沉着脸点头。
果然,林星野一张嘴仿佛开过光,傍晚时分就又迫不及待似的来了一封:小山神,金店老板也来做客了。
看得黎初晗连续几个深呼吸,才冷静了一点。
他不知道今日还是留情的。
第二日午时,他居然收到了一封鲜血画押的私供书!还有一张毫无例外的纸条:萧澈就说老大夫年事已高,不经审问吧。他告诉萧澈小山神是个活神仙呢,能捐得起整个绥宁县所需药材、还身怀能救婴童的秘药的活神仙……
这回脸色最阴沉的是林星野:萧澈这番话就差明说他已经确定了初晗的不一样,这人行事本就乖张,如此一来完全成了初晗安全的大威胁!
“我去一趟。”到了这地步,黎初晗不可能不管,“至少让他不要再牵连无辜。”
林星野本能想阻止,临到头又改成了:“我陪你去。”
两人达成一致,也没再耽误,即刻准备出发。
林星野直接跟雁北行换了位置,他作为隐卫跟着,雁北行明着跟在黎初晗身边。
临行,黎初晗还是不太放心林星野的身体,拉着对方问这又问那,还给他多塞了瓶万能液,甚至塞了一堆饭团糕点:“可不能再饿到了自己。”
林星野纵容他把自己胸口的内袋塞得鼓鼓囊囊,任由那些吃食的温度直烫到自己心口:“我这回是一直跟在你身边的,初晗,是不一样的。”
“我知道。”黎初晗微踮了下脚,当着几个随行人的面,隔着蒙面巾亲了亲他的小郎君,“但这不妨碍我还是担心。”
话毕,不待林星野反过来缠着他腻歪,就转身上了马车。
留林星野捂着被亲的嘴唇愣了好一会儿,有点难以置信他家初晗如今居然已经放得开到这程度了,这还是一点点亲昵就能害羞到脸红躲闪的初晗吗?
转变过分了啊!可他只觉越加喜欢……
车轮辘辘,渐行渐远,有人蹑影追风,紧密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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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绥宁内城东北角一处颇具书香韵味的院落门口停下。
这一带住得多数都是读书人,绥宁的官学也在此处。黎初晗往日与商沾边较多,还真没来过这文人聚集之地。
不知是文人重礼,还是黎初晗在府里被纵容散漫太过,不清楚寻常高门主君的排场,总之一掀开车帘,黎初晗就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礼教规矩。
有两个婢子早已卑躬屈膝地伸手候在车前室下,面前是一张有着阶梯的车凳。
黎初晗浑身别扭地虚扶了下婢子的手,利落走了下去。
一旁的雁北行早就从车前室轻巧跳下去了。
为了能和正君同处一室贴身保护,眼下他直接穿了一身哥儿衣裳。虽然他平日汉子装扮的时候显秀气,但真做了哥儿打扮,身边又是极其白嫩的黎初晗,一对比就显得他有几分粗糙。再加上他比黎初晗还高了一点点,额头那处又算破了相,行动间又是一股汉子的韵味,在常人看来可以说是哥儿里前所未有的大咧粗犷了,把接车的两个婢子给看傻了眼。
偏生雁北行还真是实打实的哥儿身!
黎初晗内心觉出一点好笑,不动声色地任由那两个婢子观察自己——显然对方在担心自己会不会也这么吓人。
可惜黎初晗都不用装,他长得实在太正经哥儿样了,也没有练武之人特有的英气,无非就是举手投足随性大方一点。
两名婢子显然没看出什么大问题,好似松了口气似的引着人进门。
跨门槛的时候那两位婢子又伸出了手要过来扶。
黎初晗脑子里不可避免地出现那些身娇体弱的闺阁小姐形象,再代入现在的自己——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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