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时,她细嫩的脖颈忽而被扣住,肌肤连带着骨头都隐隐作疼。
“你的身上怎么有一股血味儿?”
凤栖梧幽暗笼着寒潮的嗓音,在她耳边乍响。
温染颜吃痛地对上凤栖梧暗欲流窜的眼眸,眸色凄凄,不明所以:“什么血味儿?夫君你这是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凤栖梧倚在她耳边,热气喷洒,语调懒散危险:“那你与我说说,你外衫袖口上的血迹,是从何处沾染来的?”
他的指尖一撩,轻易就将那染血的袖口展露在温染颜面前。
温染颜望着袖口的血迹,迷惘地眨了一下眼睛,心尖却清明万分。
她就说嘛,凤栖梧这个喜欢清纯女子的人儿,怎么突然玩这么大,这么刺激了,原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只是这袖口的血迹……许是在欣赏血雾漫漫的时候不小心染上的,连她都不曾发觉,他的眼睛倒是尖利的很。
只是单凭袖间的血迹就想抓住她的狐狸尾巴,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温染颜眸中迷惘更甚,叫人瞧不出任何端倪:“可能是尸体落下的时候,不小心染上的吧。”
凤栖梧极富有耐心,他笑了,笑得别样靡丽好看:“离得这般远,怎就沾染上了呢?那死士死得那么蹊跷,别是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将他杀了吧。”
他言语带笑,悠悠慢慢,却口出惊人。
话落后,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反应,便是只露出一星半点,他都能揪出她的狐狸尾巴。
可凤栖梧还是失望了,她的心态稳得不像话,表情也实在从容,该诧异时就诧异,该哭时便哭得我见犹怜,柔软哀戚。
眼下她便哭了,哭得脆弱可怜:“夫君,你若是实在不喜我,也别这样冤枉了我,我从小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又怎会去杀人?又是那样打扮的死士,我若真去了,只怕此时早已身首异处,哪还能好端端坐在马车里?”
凤栖梧目光幽深,她这样哭,又如此无辜,确实拿她毫无办法。
可即便如此,他心中的怀疑不减,甚至隐隐还觉兴奋愉悦,这样的拉扯试探着实令他乐在其中。
撩笑间,凤栖梧转而换了个说辞:“那人身上的令牌,是不是也被你捡了去?”
温染颜泪眼怔怔,委屈至极:“什么令牌?夫君,你还是不信我?”
凤栖梧掌着她的细腰,他的笑过于好看,却也实在深不可测,让人愈发惴惴不安。
几个时辰前,戚九竹带来了一块打磨得过于莹润的令牌,乍一看,与他们府中的极为相似,可又实在太过精巧了,伪造得竟这样不尽心。
再加之近日朝堂动荡,沈太傅与楚侯爷又为他说了些许好话,他便知龙椅上的那位已经坐不住了,而最好下手的就是这场春日宴。
所有贵女都在,连温染颜这把刀也在。
只是他没想到,派来的死士竟这般轻巧死了,连伪造的令牌也不翼而飞。
凤栖梧目光幽邃,看着温染颜的眼神愈发锐利复杂。
这人处处透着古怪,一时竟叫他分不清,她究竟是站在哪边的。
彼时,温染颜掀开红唇,又软声开口了:“夫君若是实在不信我,不若将我的衣衫一件一件褪了去,这样,你也好检查个透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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