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温染颜心下好奇,一边食着鸡腿,一边悄然跟了上去。
她身形轻盈宛若灵猫,几息之后,又辗转坐到了另一棵繁茂树上,与此同时,沈知香也停在了一间破落小屋门口。
残角屋檐下灯笼悬挂,陈旧木门紧闭,此处寂寥冷清,鲜有人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做什么不正当的营生。
沈知香轻轻叩门,不稍片刻就有一名白发老翁将她迎了进去。
温染颜顺势而望,便见小屋内草药遍地,晚风徐徐来,药草清苦香绕在鼻尖,久久不散,原来是一家冷清隐蔽的医馆。
照理说富贵人家皆配有医术高超的府医,像沈知香这般身份的,更犯不着深夜独自来这种小医馆,这是生了什么疑难杂症,不愿叫人知道吗?
温染颜看着沈知香随老翁进入主屋,杏眸里忽而淬着一缕了然于心的笑靥。
或许有没有一种可能,这疑难杂症并不是病。
而是蛊。
春夜寒峭,虫鸣聒噪,燃于主屋的烛火微熄,沈知香终于拎着一剂草药,步履沉重地走出,夜风迎面,帷帽薄纱轻拂,隐隐露出她那张略带愁容的俏脸。
老翁送她至门口,悄声叮嘱:“小姐应当是心病,回去好好调理,保持身心愉悦,自可痊愈,若这药吃下还有何不适,老夫再帮你开个别的方子。”
沈知香颔首,“多谢大夫。”
即便大夫如此说,她脸上的愁容依旧不减。
她隐有预感,这并非是心病。
她与老翁说了声告辞,就漫入了长夜之中,单薄身影在此时稍显寥落。
待沈知香的身影完全消失,温染颜翩然落地,裙裾翩跹,莲步婀娜,她笑盈盈敲响了医馆的木门……
——
长夜终尽,晨曦临至,朝辉轻轻洒,柳树落满珠。
似锦带打着呵欠前来给温染颜梳妆,她昨夜睡得太死,对一切事都浑然不知。
温染颜坐于铜镜前,随意觑了一眼她的脸色,笑着问:“似锦,你昨夜是睡得不好吗?怎么还是一副疲累之态?”
似锦将浅色绢花别在她发髻上后,才道:“不是不好,是奴婢昨夜睡得太好了,今早仍是贪睡,险些起不来呢。”
温染颜眉眼微垂,只笑不语。
“对了夫人,主人邀你去暖阁用膳。”似锦差点忘了正事,睡意顿时全无。
温染颜意外地挑挑眉,眸间却凝着过分璀璨的笑:“用膳?我还没跟夫君一起用过早膳呢,似锦你快些梳妆,莫要让夫君等久了。”
从进府至今,他们都没有在一起用过早膳,今日凤栖梧这般主动,不知又在想什么有趣法子来试探她了。
温染颜满含兴致起身,由似锦引路,将她带入了暖阁中。
暖阁内珍花盆植遍地,芬芳馥郁,四季常暖,凤栖梧轻倚在贵妃榻上小憩,听见脚步声他抬了抬眼皮,眉目如丹朱一笔,仿若一幅睡卧的美人图。
待温染颜走近,他满含兴味地启唇。
“现下膳食还未备好,不如,我们先来练会儿字吧。”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