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扯着嗓子越发的酣畅淋漓。
温染颜卧坐在琉璃飞檐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殿中的上演的活春图。
连软榻都懒得去,就抵着朱门放肆起来了,也真不怕被人瞧见。
殿中的纤薄绉纱半垂半卷,一笼青铜炉中有熏香燃起,烟色缭绕徘徊时两道相缠的身影早已滚至软塌。
偶尔响起的蝉鸣,伴着软塌的咯吱声在殿中响彻。
温染颜若有所思地看着殿中之事,周晚棠与赫连越这般相熟,只怕私底下早有交集,更甚至已经定了终身。
可周晚棠是家中百般疼爱的嫡次女,地位甚至还高于嫡长女周涴沚,没道理让周涴沚入宫献舞选后,而让家中宠儿去与驻守在凉州的永清王私交相会。
怎么看凉州都是苦寒之地,能不能回京都要看陛下的意思,若非新帝登基大赫天下,只怕此时赫连越还在凉州风霜露雪。
周晚棠与之交好,难不成,日后也要与他一道去往凉州吹风看雪?
即便她是自愿,可若没有家中人的支持,她一个闺阁小姐哪敢如何肆无忌惮,更甚至还将清白之身交托。
此事之中定然藏着诸多猫腻,赫连越或许给周国公口头许诺了什么,这才使得两方私交甚密,又有寿安宫那位太后从中斡旋,如此,就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许给她的,或许也是皇后之位呢。
温染颜一下子想了许多,所想更是大胆非常。
“越哥哥,我如今已是你的人了,你往后可得好好待我啊。”
“自然。”
细细密密的声音再度传来,也令皎月含羞入了云层。
温染颜又在飞檐上待了会儿,却未见御苑中有任何声响,也未见有人往这边行来,将偏殿中所行的好事撞破。
可周涴沚这般大费周章,又是递字条,又是在杯中下药的,不寻人来撞破好事让他们出丑,难道,真是好心泛滥,想成全他们的一腔情意?
亦或者是说,周涴沚只是想将她一人引来,以此来暗示她,国公府与永清王来往甚密,似另有筹谋。
若真如此,她便是在示好,也是想将自己从此事中摘出来,甚至隐有大义灭亲之意,是个有主见又有远见的。
温染颜眸里染了一层乌蒙暗色,她略勾着唇角自飞檐上掠下,后又拂了拂裙上皱褶,起步悄然离开。
离开御苑走入抄手游廊,松脂图案的青砖铺地,道路蜿蜒处一座凉亭矗立在花团锦簇,树木葳蕤中。
月色溶溶,有一道人影立在凉亭之中,身姿窈窕,举止端方。
本该在宴中的周涴沚却在此处等候,这也更验证了温染颜的猜想。
温染颜装作没看见,故意绕开凉亭想要走。
“夫人留步。”
周涴沚适时出声,叫住了她。
“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没熟到能在半夜彻谈的地步。”温染颜回眸,音色含笑缱绻。
她就站在夜风下,风吹裾动,飞花入鬓,眸里好似有惑光起起伏伏,摄人心魂,勾着她一步步亮出底牌。
恍若是场无声的博弈,连吹风的夜风好似都有静止。
周涴沚凝神片刻,果然又动了,“看夫人的方向,应当是从御苑那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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