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焦头烂额之时,一封令朝野皆惊的檄文,也随着快马送抵了京师。
当赵广看完这份密报之后,他手握着密报,整个人都瘫软在了龙椅上。
“乱臣贼子,全都是乱臣贼子!……”
梁州匪首裴庆之成立天理教,自称为安民天君,他打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旗号,已经公然对着朝廷宣战了。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与此同时,和梁州相邻的秦州也宣布了脱离帝国,而秦州之地正是秦王赵烈的封地。
赵烈以朝中奸臣当道祸乱苍生为借口,举兵十余万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整个秦州,并且驱逐了所有的朝廷官员,随即便宣布了立国,国号为秦。
“陛下,您可要保重龙体啊。”见状,刘谦只能在小皇帝的身侧心忧的劝慰道。
“他们全都该死!父皇啊,这就是您留给我的江山吗,您生前对他们处处宽容,得到的却是什么?!如今蛮族犯边,他们不思保境安民,而是却趁机造反,您当初夺得皇位时,为什么不把他们全部杀干净!皇家无亲情啊,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啊。”
说罢,赵广一把将案台上的一方名砚摔在了地上,随即便将手中的密信揉成了纸团,死死的握在了掌心。
由于他此时愤怒至极,握拳的指甲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嵌入了掌心,鲜血沿着他的指缝滴答的滑落,整个御书房内鸦雀无声。
见到此状,就连终日里伴在君侧的大总管也噤声了,太监和宫女们都在刘谦的眼神示意下,悄悄的退了出去。
等到小皇帝将心中的郁气全部发泄完以后,刘谦才试探性的为赵广擦拭起了伤口。
“刘谦啊,朕自从继位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从来不敢懈怠政务,所推行的改革法令,也是在遵循着历朝先帝的遗愿,你说这老天为什么就不肯再多给朕一些时间啊,只需要十年的时间,不,五年,只需要再多给朕五年的时间,朕一定可以成为这帝国的中兴之主!可惜啊,朕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如今这帝国,外有群狼环伺,内有国贼觊觎,朕登基还不到一年的光景啊,帝国这艘大船就已经被他们凿的千疮百孔了,呵呵呵……朕不如父皇远矣啊,他老人家如果健在,纵然是无法改变帝国的局势,但总归是能震慑得住那群宵小的,如果此番劫难朕渡不过去,想必那日后的史书之中,定然会将朕描绘成一个亡国的昏君吧。”
刘谦边为赵广包扎着伤口,边用袖袍擦拭着自己的眼眶,“陛下啊,你可千万不能这样想啊,您为这个帝国整日操劳,奴才都是看在眼里的,您吉人自有天相……”
“这偌大的帝国之中,如若能再多几个如同你一般忠心的臣子,帝国局势何至于此啊,一群贪婪之徒,都被一叶障目,那些宗亲、士族当真以为帝国亡了,他们还能守得住自己的荣华富贵吗,殊不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三岁孩童都懂得道理,他们会不懂吗,人人都号称饱读诗书,这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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