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外了,就更想家。
刘婵出去打工了两个多月,除了想念孩子们,也想那个自己和张成林一点一点修整布置起来的家,虽然是旧的土坯屋,中间围墙还坍塌修补过一次,可在刘婵心中,仍是她在这个世上的根,是可靠稳固的,能遮身挡雨,从从容容安身立命的地方。
是她在外打拼,万一失败时的退路和底气。
骑车经过往日熟悉的路,刘婵贪婪地看着一路平平常常,却亲切无比的景象,只觉这条在回忆中很长的路,其实很短,好像一眨眼间,松岗村就在望,家就到了。
家,还是往日的家,除了屋前坡扩大了的菜园不一样,其他的一如往常。
高大的肉桂树和苦楝树,是他们结婚之后栽下的,荔枝树和龙眼树,有些是她嫁来之前种的,有些是她嫁了之后种的。屋角的桔子树,橙子树,八角树,侧柏树;屋前的柠檬树,番稔树,柚子树,甘蔗和芭蕉等等,也同样有些是嫁之前就存在的,有些是她嫁过来之后栽的,或自己长出来的。
推开大门,西墙下的两盆金桔,已由她离家时青色小小的一只,长大饱满,透出了一点点黄。
终于到家了!
看着熟悉的一切,刘婵觉得以往的日子好像又回来了,但又深知回不来了。
明天一早,她就得又离开家,离开孩子们,坐上长途客车,赶赴兴市,今日短短回家的一瞬,更像夜里做的回家的梦。
看着刘婵湿润了眼眶,张灵悦很了解她的感受。
回想她上辈子,第一个周末放假,和张灵音回来,看到家还是往日那个家,父母不在,弟弟不在,只有她和妹妹,好像回到了家,又好像没回,想到这样的情景,不是一时的,而将是永远的,姐妹俩不由依靠在一起,难过弥漫在心间,眼泛泪花,说不出话来。
回想起当时的心情,张灵悦还是有点伤怀,尤其是想到后来家中发生的事,更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姐,你怎么啦?”张灵音依过来问。
张灵悦抬手揽住她,将头依抵在她的脑袋上,意有所指道:“我想起我们家以前了。”
刘婵听得眼泪一下没忍住,流了下来,张灵音看看她,又看看张灵悦,依到了刘婵的身边,娇糯糯问道:“妈,你怎么哭了?你也像姐一样,想起以前了吗?”
刘婵抬手摸摸她的头,搂住她:“是呀。”
“那妈妈你回家来嘛,回来和我们一起,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在一起,这样不是很好吗?”
刘婵也想啊,但她摇了摇头。
若说出去打工之前,她的心愿是想要挣钱送子女上大学,为他们的前途打拼,那现在,除了这个心愿,她还想让子女们能过上与城市孩子一样的生活。
如果他们能在兴市有一个家……
这就是刘婵现在的野望。
如果他们能把户口迁到兴市去,在兴市有一个家,那儿女们就能成为城市里的孩子,在兴市上学,她和张成林也能继续地、安安心心地在兴市工作,一家人在兴市团聚。
这比他们一家回村子里,没有收入来源,经济没有着落,只有一家人苦兮兮地种地,要现实可行得多。
在城市里,孩子们也能接触到更多在村子里接触不到的东西,不管是师资,还是一起学习的同学们,学习的氛围,还有生活的环境,以及做一个城市人所呈现出的精神面貌,都是农村,不,连现在的小镇都远远够不上,不能比的。
把家安在兴市,对孩子们的未来实在大有裨益,重要的是,他们做父母的,也能一边工作,一边陪伴子女,两头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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