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下子拿三块钱去买个鸡腿,吃独食,回家准得被棍棒伺候。
“是吧?在这圩上,想摆摊做个小生意,还是卖卖酸料得了。不过一一”
张灵悦停顿,直到确认洪婶全心神在集中听讲,以眼神催促她讲下去了,这才又接着道:
“圩上的人,倒也不是全都吃不起盐焗菜,就好比说,咱们圩上最富的那一撮人……”
张灵悦住了口,笑盈盈地看着洪婶。
洪婶在她别有意味的笑容中,想起了什么,打了个激灵。
对了!刚才在端出盐焗菜之前,张灵悦说什么来着?她说要帮她的忙!
她当时还在想她要怎么帮她,是不是要借钱给她大伯?
原来不是!
她是想卖盐焗菜给水门酒家!
难怪刚才她说什么盐焗鸡是宴宾待客的佳肴。
说猪肝可以做宴席上绝佳的冷菜。
又提到水门镇最富的、吃得起盐焗菜的那一撮人。
水门镇最富的那一撮人,最近不就在她大伯开的水门酒家吃饭吗?而水门酒家,不就是宴宾待客的好地方吗?
所以,她想卖盐焗菜给水门酒家挣钱,而水门酒家则可以通过推出周边圩镇独一份的,美味无比,让人一吃难忘,做梦都惦记的盐焗菜,把那班嫌弃水门酒家大厨拉低了他们档次的现管们拉回来。
这样一来,大伯就不再需要花钱挖什么鸿运酒楼的大厨,也不需要出血补偿亲戚了,而她的钱也可以好好的存着。
水门酒家,则可以凭着周围圩镇独一份的盐焗菜品,做得风生水起。
如果大伯以后不生儿子,或生不出儿子,那水门酒家一样会落在她家胜雄的手里,还不用承担任何风险!
原来张灵悦说的帮忙,是这样的帮忙!
她能卖出菜品挣钱,水门酒家能保住,她的钱也能保住,胜雄还有机会捡漏。
这忙帮得真是太好了!
皆大欢喜!
洪婶越想越美,心底乐开了花,差点笑出声来。
好在,她想起了买东西不能表现得太热切,不然不利于压价一一
嗯,怎么说呢?
不是她要欺负小孩子,按说人家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她没感恩戴德,还想着压价,太忘恩负义,太不应该了。
可是,张灵悦是帮了她的忙没错,但她又不是无偿的,她的本意是要卖她的盐焗菜品不是?
只是顺带帮了她的忙罢了。
不,严格地说,这不叫帮她的忙,只是她们各取所需罢了。
她要卖盐焗菜品,满圩只有水门酒家里的人消费得起,只能来找她家,把盐焗菜卖给水门酒家,再经水门酒家销出去。
而她则为了保住钱财,需要她的盐焗菜救水门酒家。
所以,她们之间不存在什么恩不恩的。
甚至,要说的话,她还觉得张灵悦还有点对不住她呢。
早上,她是出于信任,向她倾吐心中烦恼,说了家中的事,可她转头就想到要利用这点卖盐焗菜挣钱,这事想一想,都让人觉得恶心,像吞了只苍蝇似的膈应。
要不是眼下要靠她来解决家中的难题,洪婶定要骂她个狗血淋头。
一想到自己信任她,把家中的事告诉她,而她表面上认真倾听,转身却拿来获利,就让人不由心中恶寒。
但谁让人家偏偏就会做盐焗菜呢。
洪婶轻咳一声,看在她带来的好处更多的份上,把心中的不爽清掉。
缓了缓神情,洪婶问:“灵悦啊,你之前说帮婶子的忙,可还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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