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星紧锁着眉头,边想边说:“那既然月涟和其他族人都已经离开了……他为什么还留在这边?”
冬星回忆了一下:“他说是来拿煌月的遗物……哦,就是我捡回来的那块石头。”
回想起元素石在煌月手中那可怕的杀伤力,苍星顿时一个激灵:“他要那石头干嘛?他拿走了吗?”
“拿走了啊!”
“什么?!”
“你先别急!他是拿走了!可如果他真的是准备拿它来对付咱们的话,他干嘛不直接动手呢?刚才那情况你也看到了,他不用那破石头都够弄死咱们的了!”冬星缓和了一下情绪,“他说了,那块石头是找到他族人的必备物品,所以他才必须拿走。我猜他拿了那石头,应该就去跟自己的族人汇合了吧!”
一旁的飞星插话:“他确实说自己不会再出现在咱们的视线里了,可他的话真的能信吗?咱们上山杀了他们那么多族人,他就一点都不怀恨在心?”
冬星看向他:“你有没有算过,咱们一共杀了他们多少人?咱们又死了多少人?光是月涟一个人杀掉的任星那队人,就已经是他们死伤的几十倍不止了吧?”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祈月在说起“两族人的恩怨已经结束了”的时候,可以那么轻描淡写,而冬星听了却杀心大起。
不过说来也奇怪,虽然他现在跟祈月的立场是完全对立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祈月这个人身上有股说不上来的……魔力。
就像刚才他问祈月为什么在白天他也能隐身的时候,面对这种不愿意回答的问题,祈月的选择并不是随便编个瞎话骗过去,而是直接用“你不必知道”来拒绝回答。
可能就是这种由内而外的正直,让没跟他打过几次交道甚至还与他处于敌对立场的冬星都忍不住发自内心地觉得,他不会骗自己。
就很邪门。
但苍星显然就没这么天真了,依然紧皱着眉:“那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最后一句?”冬星回忆了半天,只回忆起一个“好自为之”来,但苍星要问的显然不是这句,“他最后说了什么来着?”
苍星连白眼都懒得翻了:“煌月说对咱们而言死亡才是解脱,他说看了咱们下山之后的所作所为才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咱们不是才刚下山吗?下山之后都干什么了?”
冬星把下山一直到回家这一路上的见闻仔细回忆了一遍:“要说做了什么……我只看到很多人都把夜行斗篷烧了,其他的好像就……没什么了?”
冬星说完忽然看到一旁的飞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怎么回事?”
飞星看了看他:“你还记得刚才我来找你说,有兄弟‘渴血’了,急需进食的事吗?”
“记得啊!”冬星冲一旁热火朝天分食着鲜血的人们一扬下巴,“你不是把人都带过来了吗?”
飞星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其实我带过来的都是渴血最严重的。去一趟星原至少要半天,我怕他们路上受不住,所以就把他们带过来,先用你手头的血救救急。至于那些症状还不算严重的,我就直接让他们去星原了……”
“……这没问题啊!怎么了?”冬星问。
飞星叹息一声:“问题是,那些人离开村子的时候,不少没事的人也跟着一块去了。我当时想着,仗都打赢了,大家想去星原耍耍放松一下也无可厚非,就没拦着……”
“……然后呢?”
冬星还是没听出其中的问题,但苍星一看飞星的表情就知道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他立即跟着问了一句:“去了多少人?”
飞星有点为难:“具体人数真不清楚,但……挺多的……”
冬星跟苍星对视了一眼。
冬星想了想:“应该……没什么事吧?月涟都不在这边了,祈月又没有针对咱们的意思,还能有什么问题?”
苍星看起来还是不太放心的样子,冬星又说:“干脆这样!让飞星哥直接去那边把那帮人先带回来不就完了?”
苍星扭头看了看飞星。
这一晚飞星出的力不比任何人少,他现在看起来虽然还没出现渴血的症状,但肯定也扛不了多久,今天无论如何都是要去一趟星原的。而且飞星办事也妥帖,让他过去,就算不把那帮人都拽回来,至少也能看着点他们。
左思右想,暂时也没有什么别的头绪,苍星只好点头。
飞星带着那帮分完血的人离开之后,这里就只剩下了冬星和苍星。
冬星一回头,看到自家被炸烂了的墙和自己那张只剩下半截的床,沉默了半天:“……你们有必要弄得这么夸张吗?”
苍星默默看向一边:“不关我的事,飞星他们干的……”
阵星跟在耀星身后,两人快步穿过海螺洞,来到了螺谷。
现在天光已经大亮,与他们前两次偷偷摸摸来到这里的时候相比,无论是风景还是心情,都已经大不相同。
但耀星没有停下来欣赏风景,继续迈开步子向螺谷深处走去。
“耀,你慢点!”阵星紧赶慢赶地跟了上去。
他已经这样在后边追了耀星一路了,而这一路上,耀星没有回应过他一句话,只顾迈着大步闷头往前走。
自从望星出事,耀星就一直处于这种极度的焦躁当中。
因为他的冷嘲热讽,导致望星自尊心受挫,非要逞能独自跑到那高台上,最后发生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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