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战见士兵所押之人,低着头,便走近问道:“你是何人?”
张方是觉得太丢脸了,才低着头,如今公孙战已发走到眼前,避无可避,只得缓缓抬起头,睁大眼睛望着公孙战。
公孙战一惊,我的天啊,自己的士兵,竟然擒得是张方,张大将军。
“快快松开,快快松开,这是张将军啊。”
士兵们吓的惊慌失措,马上松开擒拿张方的手。
张方自然咽不下这口恶气,在外面被胡人骑兵伏击,也就认了,回到洛阳城下,还要受这几个小兵仔的侮辱,太欺负人了。
张方左脚一踢,右手一拳,打的两旁的士兵倒地蜷缩,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喊。
“老子出兵,帮你们解了围,都中了敌军的埋伏,好不容易逃到洛阳城下,,还被你们几个瞎了眼的蠢货欺辱,,”
张方还不解气,又对这几个士兵猛踢一阵,直踢到这几个士兵,口吞鲜血,不能动弹,张方才停下脚来。
整个过程,公孙战站在旁边,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眼睁睁看着张方的暴行。
因为公孙战知道,张方吃了败仗,正无处发泄。
自己这几个倒霉的士兵,偏偏挑了个最差的时间,撞上了张方。
即便公孙战开口求情,张方也不会给面子,反而会因此,闹出问题,不利于大局。
“张将军,你一路辛苦了,咱们进城,好好休息一下吧。”
张方没有理会公孙战,叹了一口气后,就缓缓往洛阳城门走去。
公孙战简单的吩咐手下几句,让大军尽快吃完饭,就进入洛阳城。
然后,公孙战小步急跑,跟在张方后头,陪他进了洛阳城。
张方休息一阵后,听守卫通传,之前与他互换衣服的士兵回来了。
张方大喜,忙让人把救命恩人,请到房间中,好吃好喝,招待他。
见士兵吃的差不多了,张方低声问道:“小兄弟,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将军,小人不是逃出来的,是楚王殿下,放小人回来的。”
张方一脸疑惑,忙问道:“真的?楚王真的肯放你回来?”
“小人不敢欺瞒将军,确实是楚王殿下亲自下令,放小人回来的,说起来,小人应该谢谢将军才是。”
“谢谢本将军?什么意思?”
“小人谢将军,与小人互换衣服,楚王殿下早有吩咐,不得伤害将军。楚王殿下的人,见小人穿的是将军衣服,误将小人当成将军,才没有杀死小人。”
张方更是不解,为什么楚王不想伤害自己呢?
“楚王殿下,当时,可有说了什么特别的话么?”
“将军,楚王殿下说,将军是他多年好友。”
张方大喜过望,再三问道:“真的,,楚王殿下,真是这样说的?”
“小人不敢欺瞒将军,楚王殿下提及将军之时,脸上还带着微笑。”
张方的记忆,一下回到长安城的一处酒楼之中。
当年与楚王殿下,不打不相识。
后又多次在河涧王府,与楚王殿下把酒言欢。
张方笑了,问道:“楚王殿下,还说了什么?”
“将军,楚王殿下还说,此次叛乱,全在成都王一家之事,与我们河涧王殿下无关,希望我们河涧王殿下,与成都王划清界限,就会没事。”
“对啊,楚王殿下说的对啊。”
张方见识到了楚王用兵的精妙厉害,自知不是对手。
张方觉得,楚王宽宏大量,两方交战之际,还说自己是他的多年好友,吩咐士兵不得伤害自己。
反观成都王这边,败迹已现。自己又在城门外,受了公孙战帐下士兵的侮辱。
张方想到这一系列的因因果果,又从现实出发,以河涧王,成都王,两王相加的实力,根本无法抗衡楚王,东海王的大联盟。
与其坐等兵败,不如早早与成都王划清界限。
想到这里,张方急忙书信一封,令人飞马,交给长安城的河涧王。
长安城的河涧王,接到张方送来的书信,打开一看,顿感惊讶。
张方竟然劝河涧王下令,让自己就地消灭公孙战在洛阳城的数万兵马。
希望河涧王,用这种方式,向天下人表明立场,河涧王与成都王,绝无半点关系。
河涧王沉默了半天,才让人给张方传令,不得轻举妄动。
河涧王见着传令兵出去后,又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
万一张方来一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那不就无法收拾了。
河涧王为了防止张方做出鲁莽的事,又给邺城的成都王送去书信,要求成都王召公孙战的数万兵马回防邺城。
并表明,洛阳城有张方的大军守卫,绝不会出问题。
河涧王想通过这种方式,避免张方自做主张,破坏了两家的联盟。
因为河涧王清楚,这种叛乱的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底,永远没有中间的一条路可行。
半途而废,只能落个身死族灭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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