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军队的调动,但离家近些傅奶奶肯定会高兴,男人之间谈话无非就是职业、家庭,便问:“你这次回来职位肯定有调动吧?”
然后又小声耳语:“升没升?”
傅承序没打算瞒人,他这次其实算升调。
农场大部分都是转业军官过去,但他不算转业,更类似于平调,加上他上次执行任务出色,组织上决定直接破格委任他为副团。
调任前,傅承序接受了连续半个多月的心理辅导,心理情况比之前好了许多。所以临走前丰团长又托付给他一个秘密任务,观察对象就在红旗农场。
“升了,现在是副团。”
别看傅承序谈吐间云淡风轻,但赵友志也不傻,并不会把22岁就成了副团长这种事儿当作寻常普通。
毫不夸张地说,这小子只要以后脑子不犯浑,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赵大队长感慨:“英雄出少年啊,你可是咱们村里最有出息的了!”
先前有一个十七岁的云医生,现在又是二十二岁的副团军官,这一个个的不得不让赵大队长竖起大拇指。
可转头又想起这孩子家里那些龃龉,不免唏嘘,没打算帮傅华两口子遮掩他们做出的破事,便把之前傅奶奶气昏那事儿讲了一通。
“你奶奶之前听你后娘传瞎话,说你受重伤、生死不明,老人家当即昏了过去,后来幸好云医生去扎了针,不然真依照你爸那窝囊脾气不送医院,老太太就……”
说人死的话可不好听,然赵大队长未尽之言,傅承序心知肚明。
傅奶奶之前给他写信时可没说这件事儿,所以这是第一次听到,既愤恨又后怕,愤怒他亲父懦弱无能、糊涂不孝,痛恨继母狼子野心、狼心狗肺,害怕如果不是云医生赶到救治,他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奶奶了。
好在他现在回来了,就可以带着奶奶出来过。
他压住心里的怒气,忍不住问:“这个云医生是……?”
赵大队长正承了云苓的情,好话不要钱地往外夸:“这个云知青啊,是从首都来的,叫云苓。小姑娘才十七,但她那手医术厉害着呢!目前公社下好几个村,大家的病就没有她不能治的。”
傅承序心想,可不是厉害么!连独自给他做取弹手术都干脆利落,毫不露怯。
而且后来他回到军区医院复查,也没有碎弹残余。给他检查的医生还夸赞创伤切口很平整,问他是谁给他做的手术,说这种手术切面既有利于伤口愈合还美观。
赵大队长继续吹着彩虹屁:“平时医人那些自不必说了,就她冬天提议发放祛寒中药粉作为高寒补贴,虽然是咱们大队掏钱,但你看,我今儿个就把‘先进大队’这荣誉拿回来了,而且费用也给报销!我还在愁呢,云医生给我提了个这么好的建议,我咋奖励她呢?”
傅承序脑海中莫名浮现出那晚在知青点,煤油灯昏暗光晕下少女笑靥如花,似被薄雾笼罩,绽放出柔美温和的微亮。
“咱们大队家家户户都拉上电线点了电灯,知青点那边好像还没有吧?可以考虑考虑这个,既是奖励也算是乡村基建。”
一人出风头容易招眼红,但如果她的风头惠及旁人,反而还要别人承她的情。
再者……若是在明亮灯光下,她的美会更清晰,他也就能记得更深了。
赵大队长也没意识到他好几年都没回来了,为什么还清楚知青点没拉电线的事情,只顾着拍手应和:“好主意!之前知青那边就总有人过来问,这次正好一起解决了,而且公社报销的这笔款项绰绰有余。”
傅承序微笑:“那行!赵叔,我就先回去了,等安顿好再来拜访您。”
“不用麻烦,什么时候有空再说。”赵大队长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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