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屁股一脚,杀鸡给猴看:“小兔崽子,你老娘的话也不听了是吧?天大地大人命最大,你再这么拖拖拉拉,要是一尸两命,谁担得起责任?”
“我今天把话放这了!谁要是敢从中作梗,耽搁了屠同志的命,先掂量掂量自己敢不敢进去坐牢!现在是我们家老赵去公社开会不在村里,就算他在这,也得这么处理。”
“这帮忙送医院的几个大小伙子都是热心肠,小屠大正月的躺在宋家雪地里生死未卜这事儿还没说清楚,到时候要是有些狼心狗肺的玩意儿想往别人身上推卸责任,还得请各位乡亲们做个见证!”
吴婶的话一呼百应,周围热心肠的男女同志们都齐齐支持。
“老吴,你放心吧,我们眼睛都还没瞎呐!”
“就是,要不是老李媳妇儿看见了,这人说不定就先被冻死了!”
“这宋家是不是打算逼死他家儿媳妇啊?”
“我听大嘴说这宋家老太太老早就不满意屠同志没怀上孩子这事儿了!”
“要我说,这都新中国了,他家怎么还一副地主老财的做派,这不是压榨奴役嘛!”
见众人还在声讨宋家人,两方互相争执不下,云苓偷偷从空间里取了一片参片,塞进屠思梓口中含着,摆好她平卧的姿势,找了几块板垫在头部和四肢处,微微抬高,有利于呼吸及静脉回流。
人被抬走了,云苓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景岳全书》有载:“凡气虚血衰弱无以滋养其胎,或母有弱病,度其终不能成者,不若下之,以免他患。”
其实光看她这出血量就大致推测这孩子不可能保住了,流血过多过长,又是不全流产出血,云苓心中隐约担忧屠同志能否挺过这此难关。
到了医院,她也不用担心宋家人再想闹事,非要跟医生强调保小弃大,因为按照孕早期的月份算,还不涉及这个问题,就担心宋家人愚昧无知。
更何况,法律明确规定,发生危险时必须要就自然人,孩子尚未脱离母体不属于自然人。
其次,从医生职业道德角度来看,保护大人永远是救治的第一首选,这根本不需要家属和产妇自己做决定。
除非医生不配为医,病人的生命权和健康权被恶人侵害。
她实在是尽力而为了,衣摆和袖口沾着点点血迹,疲惫地走回知青点。
这几日确实感觉有些身心俱疲,连日的舟车劳顿,为项目的殚精竭虑,一回来就碰上这么严重的病情,一连串的冲击让她难以停下喘息。
云苓停了下来,呆呆望着不远的知青点,直立于雪地之中,大脑放空,什么也没想,只是想借此让自己冷静片刻。
忽然,右前方的岔路口逐渐传来沉重规律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踏进雪地里,紧紧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可惜,云苓连头也没转,也丝毫不好奇。
一是因为她累得实在给不出什么反应来,二也是在村里警惕性没那么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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