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府衙,东道行台兼徐州刺史安丰王元延明、都督临淮王元彧、都督七兵尚书李宪等正在议事。元彧原来叫元亮是元延明的弟弟,青年的时候,安丰王元延明、中山王元熙和临淮王元或等三人,一同因为文才声望在当时出名。七兵尚书就是兵部尚书,北魏一开始置五兵尚书,包括中兵、外兵、别兵、都兵、骑兵,后来中、外兵各为左右,遂为七兵尚书。
元彧说:“兄长,听说这个郦大人马上就到了,你说他不会和元徽他们一伙,对我们不利吧?”延明说:“应该不能,我和郦善长原来关系不错,他不会特意为难我等。”
李宪也说:“安丰王说的有理,此次状告我们的是城阳王元徽、汝南王元悦,加上郑俨、徐纥之流。而郦大人前几年的罢黜,就是元徽、元悦的主使,因此他肯定不会偏袒他们的。”
元彧说:“话虽如此,但我也了解郦道元,他在任冀州长史、鲁阳郡太守、东荆州刺史期间,为政严酷威猛、苛刻固执,不知变通,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李尚书说:“有何可怕,元徽所告的三桩事件,我们一个也没有,难道还能凭空捏造?”元彧说:“未必,我们没有,难保徐州其他官员不做,再说尤其通敌的罪名,可以莫须有的。”
元延明说:“还有,尤其郦善长,上次罢官,其实因为去北镇设置州郡,因起义无功而返,他窝了一肚子火,这次太后命他持节、兼侍中、兼行台尚书,调度各军,完全依照原来尚书仆射李平的先例,他若急于建功,我等确实不得不小心。”
几个人正聊着,府吏门外禀报“济南郡历城县尉樊雨求见!”
“樊雨来了?快让进来。”樊雨曾经是元延明的老部下,他原来从徐州调任回京时推荐给了萧宝夤,萧宝夤调任后,提拔他做了县尉,听到老部下来,元延明显得非常高兴。
时间不大,侯侠樊雨迈大步走了进来,见到安丰王连忙行礼道:“卑职见过王爷,王爷一向可好。见过临淮王、见过李尚书。”“免了免了,樊雨,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历城呢么?”
“王爷,前几天御史台侍御史毛逵因为徐州别驾张柏的案子,找到张柏之子张斌,因遇到刺客追杀,途径我们历县,我因为思念王爷,便答应主动帮忙协助办案,因此特来看望王爷。”说着,把最近的经过和元延明说了一遍。
元延明听了,点点头说道:“樊雨,多谢你想着本王。还有,依你所见,御史台此次前来是针对我么?”樊雨说:“我看不像,但这个案子好像徐州署衙和东道行台的征东兵营里,有人暗中参与,因此王爷也要小心有对属下失察的过失。”
元彧说:“哦?是么?樊雨,有具体的人员名单么?”樊雨说:“我已经接道毛逵的传书,他们已经到龙背山查访去了,我的部下也已经过去,听他们汇报好像至少有徐州主簿苏举、征东将军府长史谢垂等人参与,苏举的儿子苏侃就是铁矿的实际股东。我正准备过去,临去前特地拜见一下王爷,一是看看您,二是看看您还有什么吩咐。”
元延明说:“少伏辛苦了,打听的够多了,你先去帮助御史台去吧,有什么事情随时告知我。我这边即刻安排查处苏举和谢垂。”樊雨点头告辞。元延明刚安排好这边的事情,手下人又报告,御史中尉郦大人的道队已经接近徐州。
“快出城迎接!”众人出了州衙,出得城门远接圣旨。过了一会,只见远处官道烟尘滚滚,一队人马由远而近。郦道元虽然五十几岁,依然身体健壮,纵马驰骋,风尘仆仆,却精神矍铄。马队来到且近。此次郦道元来是奉旨持节,虽然他本身的品阶没有安丰王、临淮王等高,但持节是见官大一级,同时又兼行台尚书,调度各军,因此相当于各路军的大都督,所有军队都要受到郦大人的节制,所以这些人都要客气,远接近迎。
众人进了府衙,郦大人宣读圣旨,元延明带头接旨谢恩,然后安排宴席,要接风洗尘。
郦大人说道:“大都督,我来此的目的大概你也听说了,虽然你我有故交,但你的事情,太后都知晓了,我更是不敢马虎。我们简单吃口饭,稍后还要谈公事。”
众人点头,宴席完毕,属下都告辞回避,元延明把郦大人让到客厅。看看屋子里没有人了,郦大人开诚布公的将他的罪状和调查目的都给他列举出来。
首条重罪就是疏于边防纵兵交易,论罪当斩。安丰王无奈的说道;“善长老兄,您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朝廷派我收复泰安、彭城,只给个官职,少许道队,没有给一分钱,一幢兵,一件衣服,所有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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