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文不值。
她不要，早就该算了的，是自己太强求。
那头的蔺曳梓正拿着矿泉水漱口，一次又一次，被沾染的气味消失，整瓶水都用来洗嘴巴，勉强算干净了吧。
见鹿言程跑没影了，她自己倒冷静，有些事刚才还没想清楚，他的落跑正好给了她机会想明白。不急于一个慌慌张张的道歉电话，她更需要想清楚，所以没有联系他，就只是身随心动的慢慢往他家走。
人行道上，穿梭往来的车辆，偶尔从头顶上飘来的落叶，她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没有任何其他人，仿佛置身于一个人的世界中，心境也慢慢沉静下来。
鹿言程那个花蝴蝶，蔺曳梓原先怎么也不会考虑他的，总觉得hold不住。
可这会，她是动摇了，韩旭那一番说辞，确实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一则是她清楚了“无所求”并非“没得求”，而是顺其自然的发生，未来可期；
二则鹿言程和她三观一致、态度相近，相处起来如此舒适，这是她之前和智洋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未曾培养出的境界和默契，这是相配；
三则，也是她现在需要想明白的，如果她真和鹿言程在一起，到底想要一份什么样的感情。
经验之见，一开始就浓烈炙热并非好事，智洋一开始对她就是极致的宠溺，无微不至，那时候的她被呵护至极，当然是很想抓住那幸福，只是从一开始的高点极速下滑，直至如今，不免让人失望。
和鹿言程谈恋爱会是什么感觉呢？
蔺曳梓光想想都忍不住嘴角上扬，和他在一起实在是一件很让人放松的事情，他并不是会刻意讨好的性格，倒不似那些追求者一般死乞白赖，一点一滴崭露出来的都是他的习惯，温和，谦逊，懂理，都是他本身的性格。
也许，蔺曳梓此时此刻，想要的就是这份三观一致，大体合拍的感情，没那么多磕磕绊绊，没那么多针尖麦芒。如果确如鹿言程所说的那样，她更想要他口中的那份互相体贴的相濡以沫。
决定好了！试试就试试。
不知不觉，蔺曳梓已经走到他家大门口，灯还是是暗着的，她按了按门铃，意料之中的没有人回应。
那个人去哪了？
她本想打电话过去问问，可一想到要说的是件正经的大事情，实在有点紧张，想了想还是作罢。
落坐在外面的台阶上，静静等待，昏黄的路灯陪着她，时间流逝。
看着脚边坑坑洼洼的地面，蔺曳梓第一次体会这种要向人告白的感觉，明知道那个人会答应，可心里那只小鹿依然在乱撞，她实在是个新手，还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向上慢慢蒸腾起来的悸动。
揉了揉僵硬的脸颊，她实在太紧张了，紧张到有点头脑混乱，一想到鹿言程今晚可能要成为她男朋友，笑意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爬到脸上。
镇定点，她敛了敛笑容，人家没同意呢，自己倒是已经先高兴起来了。
真不要脸。
反正也是从他那学的。
过了好一会，终于听到脚步声，蔺曳梓站起身踮起脚看向远处。
此时，他拎着半袋啤酒，怀里搂着姑娘向她走了过来。
蔺曳梓愣了一下，原来如此，人家压根没在意，正悠闲的跟女孩子约会呢。她突然很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实在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赶紧收回眼神，偏着头，难掩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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