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也有些害怕,她不敢顶撞秦墨亭,便气呼呼的跑到了门外,我想劝劝她,没想到她狠狠的甩开了我,瞪了我一眼,“你装什么好人!”
我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秦墨亭淡淡说道,“算了,别呕了,她肯定是去陈家闹了。这孩子没法留在这里了,翠翠年轻,不可能容得下他,只有等陈家的人来了,把他领回去。”
秦墨亭猜的果然不错,不过小半天功夫,就有一众人赶了过来,领头的是个看起来很稳重很严肃的中年人,眉宇之间和陈果夫有几分相似的,一猜就知道是陈果夫的父亲。
后面还有个哭得摇摇欲坠的中年美妇,大约是陈果夫母亲。
翠翠率先进来,把他们领到了陈果夫的尸首旁,冷冷的把陈果夫的所作所为全都说了出来,又指着昏迷不醒的阿牛对他们说道,“把陈果夫的尸首弄走!还有,这是你陈家的便宜孙子,你们带回去养吧,我们家的人都被陈果夫害得死绝了,没人能再替你们养着个孽种了!”
陈果夫的父亲一看就是那种耿介正直、非常注重名声的老派作风,进来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很难看了,听着翠翠的话,更是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到最后翠翠说阿牛是陈家的孽种,他再也忍不住,恨恨的叹了一口气,两手一背转身就往外走。
陈果夫的母亲一把拉住他,“儿子孙子都在这里,你就不管了吗?!”
陈果夫的父亲脸色铁青,恨恨的推开了自己老婆,“我没有这样的儿子,更不会认这个孽种当孙子,我宁愿绝后!你要是敢把他们带回去,你也别进我陈家的门!我老陈家的脸面都叫这个不孝子丢光了!”
说着,他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只剩下陈果夫的母亲跪在地上嘤嘤哭泣。
我突然有些不忍心起来,看了看翠翠,她却是一脸得意,好像很解气的样子。
还是秦墨亭上前去搀住陈果夫的母亲,“兰姨,事已至此,伤心无用,我们还是先把果夫的尸首收敛起来吧。”
陈果夫的母亲抬眼看了看秦墨亭,眼神很复杂,许久,她才点了点头,自此,直到陈果夫落葬,都没有再见她掉过一滴眼泪。
秦墨亭背地里告诉我兰姨是外地嫁进山里来的,原本好像也是大户人家来着,后来因为破四旧那会儿家里倒了,便躲到山里来了。
我心想怪不得,一眼看到就觉得这个女人不像村姑,很有气质也很有智慧的感觉呢。
陈果夫的父亲不许他进祖坟,翠翠也不许稻花葬在她家,无奈之下,我们只好把陈果夫和稻花一起拉到了乱葬岗,乱葬岗里都是那些无家可归的孤魂野尸,自此多了两座孤零零的坟头,葬着一对可怜可恨又可悲的苦命鸳鸯。
兰姨见坟头落成,便不再说什么,带着阿牛离开了,我们也不知道她是回陈家,还是真的像陈果夫的父亲所言,带着“孽种”就不要进陈家的门了。
看着她孤漠的背影,我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总觉得这件事情原本不应该是这样一个悲凉的结局,却又不知道现在这个结局到底是孰之过。
见尘埃落定,我叹了口气,对秦墨亭道,“想想翠翠也是可怜,一个那么幸福的家庭,现在只剩下她一个小姑娘,也不知道她将来该怎么活啊。”
秦墨亭微微抬眼瞥了我一眼,眼角露出森冷的寒意,“她?她还不知道怎么活?现在这个结局,也有她的很大功劳啊。”
“你……什么意思?”我整个人懵了,完全不懂秦墨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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