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十倍百倍千倍。
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和他一起出院的?
他又是怎么住进他模仿五年前他们同居小屋布置的房子的?
陈岁平把平板还给医生。
他靠在墙上,靠墙壁支撑自己的身体。
砰——
急诊室的门推开。
陈岁平支棱起来。
他冲上前。
护士把他推开。
“家属靠边!”
陈岁平不敢再冲上去了。
他跟着病床机械的摆动自己的双腿。
“时宴……”
“时宴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是我。”
“我在你身边。”
“不要怕。”
“你会好的。”
“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们进了电梯。
陈岁平想跟上去,被叫住:
“家属,过来一下。”
“病人之前签署了放弃临终抢救治疗知情同意书。”
陈岁平哈了一声:
“什么时候的事情?”
医生没有回答陈岁的问题,他做宣告:
“病人不同意气管插管、气管切开,死亡前胸外按压,呼吸机辅助呼吸……”
“他什么时候放弃的抢救?你们刚才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你们把他推到哪里去了?”
陈岁平听不进去。
那些该死的医学术语说来说去只有一个意思。
时宴不想被救活。
他想死。
“他人在哪里?”
“你们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一想到他在急诊室里呆了那么久,实际上根本没有被治疗,陈岁平就想发疯。
他以前一直觉得医闹的人是神经病。
现在他理解了。
他接受不了了。
“他在里面呆了半个多小时。”
“你们是不是什么都没做?”
“你们是不是就把他放在急诊的床上,围着他,等着他咽气?”
陈岁平想杀人。
真正该死的人不是医生。
是他。
让时宴放弃的,是他。
陈岁平瘫在地上。
他嚎啕大哭。
用力的捶打自己的脑袋。
“你把时宴怎么了?”
是许笙笙。
他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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