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清嗓子:
“你不想见?”
“不见也行。”
“你给妈妈转五百万,妈去操办……”
砰——
陈岁平拿起床头柜上的花瓶,狠狠的砸了下去。
“时宴死了。”
在柳芸芸缩脖子的时候,陈岁平开口了:
“他死了。”
“我知道他死了,你都说好几遍了。”柳芸芸一脸的满不在乎,“你不是不喜欢他了么?老提这晦气的事做什么?”
“我正和你说喜事呢。”
“妈……”陈岁平喊她,“时宴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过。”
“那又怎么样?时宴难道对不起你过?你还不是喜欢上了许笙笙?”
柳芸芸的话戳中了陈岁平。
“别装了。”
“你都多大了,能不能成熟点,不要在既要又要了?”
“许笙笙是个贱人,许笙笙不是好东西,但你选他的时候可不知道这些。”
“你就是觉得许笙笙更吸引你。”
“时宴,和时宴代表的道德啊,你都已经抛弃过一次了,就别在这个时候捡起来。”
“妈。”陈岁平脸上的笑越发渗人,“我不喜欢许笙笙啊。”
柳芸芸皱眉:
“别和我说这些,快点把钱转我。”
“我喜欢的,我爱的,一直都是时宴……”
“是时宴。”
“妈,我爱的是时宴。”
啪——
柳芸芸抬手给了陈岁平一个巴掌:
“少发神经。”
“我不喜欢听这些乱七八糟的。”
“什么爱不爱的?”
“男人都一样,贪的就是一个新鲜。”
“你现在就是内疚了,觉得对不起他了,过两天就好了。”
“之前不也是吗?时宴被我逼走的时候,你不是……”
“根本不一样!”
陈岁平爆发。
他嘶吼。
“那根本就不一样!”
他的脸涨得通红。
“那个时候他对来我来说没有你重要!”
柳芸芸脸上的表情彻底变了,她小心翼翼看着陈岁平:
“儿子你什么意思啊?岁平,平平,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陈岁平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妈,我的心空了。”
“你推门进来抱怨味道难闻,而不是关心我的时候,我一点都不难过。”
“放在以前,我早就难过死了。”
“可现在,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柳芸芸感到不安。
陈岁平接下来的动作,让她更加恐惧了。
她的乖儿子,拔掉了手上的针,从病床上走了下来。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花瓶碎片,猛地戳向自己的胸口。
“啊!”
柳芸芸尖叫。
血从陈岁平的胸口流出。
陈岁平没事人一样:
“就这样,我也不觉得疼。”
柳芸芸狂奔离开病房。
没一会儿,医生就赶了过来。
接下来,陈岁平接受了专业的疼痛测试。
他失去了痛觉。
在拿到检查报告的时候,陈岁平对跟在自己身边的柳芸芸说:
“你看时宴多爱我……他怕我疼,把疼痛带走了。”
陈岁平真的感觉不到疼痛了吗?
不。
生理上,他失去了对疼痛的感知。
但这不代表他不疼。
相反,精神科在组织会审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是疼到了极致,以至于身体产生了保护机制。
他疼死了。
他不知道而已。
就像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爱时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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