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肌炎?
陆行的手松开了。
时宴为什么会发烧?
是他不顾他的意愿,强迫了他。
陆行踉跄了一下,要不是手撑在了墙上,他一定已经瘫下去了。
医生还是那里说话,陆行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是他害死了他。
他害死了时宴。
“真可怜……”
陆行开口了。
他的声音支离破碎,泣不成声。
“时宴真的好可怜。”
“他为什么要遇到我呢?”
哭了吗?
陆行不知道。也许哭了吧。
他推开还在说话的医生,朝IcU的大门冲去。
他没摔跤,只是有些踉跄。
因为视线范围内的所有东西都很模糊,像是晕开了一样。
他大概是哭花了眼睛。
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搀扶住了他。
“不用扶我,我好的很,我能自己走。”陆行甩掉了那只搀扶自己的手,他大概是聋了,不然为什么耳边只有自己的声音,“时宴在哪里?他现在在哪里?”
哦。
那里有个没拉帘子的床位。
陆行快步走上前。
床边的仪器被撤掉了。
所以那里躺着的果然是他的时宴。
真可怜。
真的好可怜。
陆行踉跄了一下。
他重重跌在了地上。
时宴怎么那么瘦呢?
为什么要把那么厚的被子盖在他的身上?他会被压坏的。
瞧,他的胸膛都不起伏了。
一定是被子太重了。
陆行爬起来,他失败了。
手脚都没有力气。
是最近没好好吃饭的缘故。
没关系,他只要休息一会儿就能恢复。
他失败了。
他爬不起来。
这个地面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么滑?
是撒了油还是结了冰?
为什么一动,就重重的跌下去呢?
有人跑来搀扶他了。
他被架起来了。
“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陆行抬脚,他走到了病床边。
“真可怜。”
他掀掉时宴身上的被子。
“被压坏了是不是?”
他伸手去摸时宴的胸膛。
“为什么青了?”
“为什么还有好几块烧焦的地方?”
“很疼吧。”
他想起来了,时宴刚来的时候受了伤会躲起来,对着伤口吹吹。
他有点想不起来了,他想不起来时宴那时候说的话了。
“痛痛飞走啦,通通飞走啦。”
好像是这样。
“别怕,别怕。”
“宝宝,痛痛飞走啦,通通飞走啦。”
“你不会再疼了……”
“以后我都换我疼。”
“让我疼。”
“让我替你疼。”
陆行的眼泪砸在那具尚还温热的尸体上。
“真可怜。”
“真的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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