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城去往东盈国的必经之路上,乔装过的角丽谯坐在晃动剧烈的马车里。
一身月白长袍,乌发用玉冠束起,唇红齿白,眉飞入髻,活脱脱一个风流书生的打扮。
驾着马车的马夫手中的鞭子不停地起落,马匹吃痛在黑夜中急驰狂奔。
马车不大,角丽谯与褚峥相对而坐,膝盖偶尔会因身体晃动撞到一起,车厢后壁上开了一扇小窗已经被颠簸开,漆黑的车厢内洒进一小片月光。
角丽谯闭上眼,手紧紧抓着膝上的衣摆,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差了!
只是这么颠了一段路,她却感觉有些头昏脑涨,再加上褚峥就在她面前,这么近的距离是会让这具身体失控的!
褚峥见她面色难看,似乎在隐忍什么,猜测应当是马车晃得她不舒服了。
思虑片刻,褚峥掀起车帘,对马夫道,“慢些。”
马夫手中扬起的鞭一顿,“是,统领!”
速度慢了下来,马车也没有那么颠簸了,褚峥放下帘子,垂着头请罪。
“是奴才考虑不周,请主上责罚。”
角丽谯睁开眼,抚了抚被捏皱的裙摆,沉着音腔,“弄清楚是谁在背后搞鬼,破坏了本宫的计划。”
“是,主上。”
褚峥道,“但如今陛下病危,恐怕我们没多长时间筹谋了!”
角丽谯烦躁地蹙起眉。
今日之事原本她稳坐鱼台,等着收渔翁之利,不知是谁横插一杠子,让她和安宏图谁都没讨到便宜!
这也就罢了,偏偏东盈国君在这个节骨眼上病危了。
哪儿有这么巧的事?
角丽谯冷笑一声,“安宏图以为自己对青木城势在必得,下手下早了。”
世人皆知东盈国君万分宠爱公主安君临。
但角丽谯越是琢磨安君临的记忆,就越是觉得,这个老家伙似乎有意培养安君临给安宏图磨刀。
他从不吝啬宣扬自己对安君临寄予厚望,还经常跟安君临说,让父皇和朕的朝臣都看看,朕的君临有没有一统天下的能力!
他明目张胆的偏爱,导致安君临这些年来一直在过躲避刺杀。
最后一次安君临明显已经死了,是她来了,“安君临”才又活了下来。
皇室之人从小在勾心斗角中长大,从不轻易暴露自己的喜好,就是怕哪天遭人毒手。
东盈皇帝是上一辈勾心斗角的最后赢家,他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所以这些日子角丽谯将安君临脑海中对于安宏图的那些记忆反复琢磨,虽然记忆很零碎,但她却发现一个有趣的特点。
那就是从小到大,每一次安宏图受到东盈皇帝责罚的时候,安君临都在一旁,要么是被抱着,要么是被东盈皇帝牵着。
仿佛女儿是亲生的,儿子是捡来的一般。
于是安宏图看她的眼神从懵懂到充满仇恨,他就像一块废铁,在东盈国君日复一日的捶打下,逐渐变成了一把刀,一把带着恨意的刀。
可怜的安君临只怕到死也不知道,她的一生,都是为了给她的八弟当磨刀石。
角丽谯眸光逐渐变得寒凉,她倒要看看,这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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