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闹口角,只要她不再惹到自己头上就行。
接下来的三天,钟妜是在憋闷中度过的。这三天里宁孤抒一直没能醒过来,她找不到人陪她闲磕牙,至于蕙姑,倒是啰啰嗦嗦地讲个没完没了,生怕她在桑阳书院不懂规矩。很多次钟妜都在心中默默地说蕙姑自己也是不晓得在桑阳书院要守什么规矩的。
倒是宁元重,在头一晚特地还来看望了宁孤抒。要是说教规矩,此时最合适的怕也是宁元重了。宁元重十八岁中了状元后就被皇帝安排在桑阳书院当先生,后来才一步步走到了今日的太傅之位。钟妜心中十分讶异,堂堂一个状元,怎会去学院当先生,但觉得这应该是一件很扫面子的事情,姑且看在宁孤抒的份上不揭他伤疤了。
宁元重说来说去,也只是让她在桑阳书院恭谨温顺一些就可以了。钟妜假装听话地点了点头,心中却道,那要看那些同窗们是不是善类了。
对于去桑阳书院这件事情,除了念书让她有点反感之外,比起成日关在这个院落要强上很多。于是她便有些期待起来,因为有了期待,时间就变得慢了起来。
等到该入学那日,她不用蕙姑催,自个一大早地就去把蕙姑拉起来,让她给自己梳妆,一切整理完毕用完早餐后就迫不及待地就上了等在宁府门口的马车。此时卯时已过去一半,宁元重已经去上早朝了,故而也没有什么人来送她一送。
桑阳书院在京城东郊,马车并未行驶多久就到了。钟妜在梵晏时没有专门的学院,只是有学识的先生在宫中为她授课,所以也很期待桑阳书院的样子。当她撩起车帘,看到窗外“桑阳书院”四个字时,很是满意。桑阳书院不似民间常见的书院,反而修得气势恢宏,犹如一座小型宫殿一般。钟妜不由得叹道,不愧是皇族子弟念书的地方啊!
此时还未到辰时,正是各个学子入学的地方,书院门口停着不少马车。马夫将脚踏放稳之后,钟妜便踩着脚踏下了马车。她走下马车后,看着周围被簇拥着踏上院门高大的石梯的学子时,总觉得哪个地方不对劲。但也没有多想,提着裙子就迈上台阶。
“你们看,那不是前些天在宫宴上要跟钦天监邓主簿抢饭碗的什么太傅之女么?”
抢饭碗……身后冒出来的这话不太好听啊。
钟妜回头一看,身后有三个穿着锦绣华服的少女,三个女子年龄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在一身华服和闪耀的头面首饰的映衬下,显得有明艳动人。中间那个鹅黄色衣服的女子还要出挑一些,只是细长高挑的眉毛看起来不是那样的好相处。他们三人身后至少站着十来个丫鬟童子。
黄衣女子身旁的一个紫衣少女见到钟妜转过身来扑哧一笑:“果真是小门小户的女儿,来书院念书竟然连个丫鬟书童都没有。”
小门小户?这高氏在府中时时刻刻都是端着一品太傅夫人的架子,结果钟妜到了这来便成了小门小户……早知道会有这一出,早上该把高氏骗来桑阳书院,让她试试这个被人说成小门小户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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