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中午的时候,她到了玄星观,日子过得反而十分地惬意。
此时已经是嘉定二十七年冬,万物萧索,而很多人都在准备着过年了。
玄星观那个特地为钟妜准备的院子已经能感受到寒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她也早已经从屋子外搬到了屋子内。这一日,她下了学之后,披着狐皮大氅,端着热气腾腾的茶跟宿辰和弈沉闲聊。
“过几天,听说太后要回帝都了?时间确定了么?”她随意地问弈沉。
“后天就回宫。”弈沉淡淡地应道,似乎对她要借助太后当官的计划一点兴趣都没有的样子。
钟妜也懒得主动跟他说自己的事情,只是捧着茶笑呵呵地说道:“好喝。”心中却是很期待着见到太后。
沧戈的太后离开帝都大半年了,这大半年里她都是住在皇陵,陪着沧戈的先皇。由此可见,太后跟沧戈先皇的感情非比寻常。据说,她是一个颇为慈祥的老太太,更是一个迷信的老太太。现在自己在宿辰那里学了不少玄门之术,想必糊弄一下那个老太太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宿辰笑眯眯地看着两人,最后温声道:“最近,朝堂上可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
他问的人自然是弈沉。
弈沉淡笑道:“倒也没有什么事情,只不过前一阵子那么一闹,似乎几个世家对东彭和西嶂两个地方颇为不满,整日里有一些小动作而已。”
这也离不开钟妜的那双推动的手,钟妜凑过去问:“那么陛下是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呢?”
弈沉也低头品了品手中的茶:“还能如何,自然是看着他们这样斗下去。”
“果然是只老狐狸。”钟妜讥讽完毕,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她居然敢在弈沉面前骂他爹是老狐狸。虽然她觉得弈沉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甚至比他老爹还要奸诈很多,可是当面这么说出来,她还是有些心有戚戚地偷瞄了弈沉几眼。
她决定转移话题,于是问弈沉:“其实我一直没有想通,那天在西嶂候府,季连璧是怎么逃脱了月华郡主的魔爪的。”
她再笨也是知道的,月华郡主就算要下药,也不会仅仅是为了给池泠雪和弈承茂找不痛快,直觉告诉她,月华郡主应该是给季连璧下了药然后让季连璧娶了她才对。要知道,月华郡主对季连璧那样的痴心,是绝对不可能真的就放手的。
弈沉淡淡扫了她一眼:“你自己得了便宜还想要八卦别人的秘辛,贪心可不太好。”
这就是不想告诉她的意思了,那也没有关系,反正她的目的就是转移话题,也没有想过真的能从弈沉那里探听到什么机密。
“你一天闲得去关心别人,怎么不操心你自己的事情?”弈沉沉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说道。
钟妜奇怪道:“我有什么好操心的?当官也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如愿的,而且太后不是还没有回来么。”她是以为弈沉说的是找太后帮忙之事。
听完她说的话,弈沉却没有再多言,倒是一旁的宿辰,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然而却没有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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