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瞧不起这位五小姐的。于是也不恭恭敬敬地端进屋子,顺手就把刻着精致花纹的铜锅往院子里的石桌上一搁,散漫地说了句告退也就走了。
这样的态度差点没有让蕙姑气得张嘴就骂,她愤愤地想要说点什么,钟妜就淡淡道:“蕙姑姑,你将这锅端到厨房里去。”
蕙姑不解,心里又憋着气,说出来的话都要比平时的调子要高上几分:“小姐,难不成你还真的要把那个女人的东西高高奉起来?”
什么羊肉汤,虽然颜家已经覆灭了,可是蕙姑自问自家小姐吃过的珍馐美味也不在少数,高氏可以送这破羊肉汤来,她们也可以顺手倒掉,谁稀罕这破玩意了!
钟妜心中暗叹,蕙姑这个人,忠心是有的,但是却沉不住气,再加之这些年拂悠院只有她一个下人,自然就把自己当成是这拂悠院中管事的妈妈了。只是,到底在颜家出事之前,她连一个二等丫头都算不少,少了磨砺,终归还是不能成事的。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蕙姑有意见吗?”在这样的天里,钟妜说出来的话,让蕙姑觉得有三分的寒意,这才反应过来,无论自己这些年她们二人是如何地相依为命,但到底她只是一个奴婢,没有资格插手主子的事情。只是,她一心为钟妜着想,结果反倒得到这样的冷言,心中不免有些发酸。
钟妜瞧着蕙姑黯淡了的目光,心里也不免有些不忍。她想起宁孤抒这些年身边只有一个一心为自己的蕙姑,已经把蕙姑当做自己的亲人看待,也就有些后悔刚才说的话。只是,蕙姑这样的人,遇上的是宁孤抒那样逆来顺受的软弱主子倒是合适,但现在不一样了,她不是宁孤抒,她是钟妜,往日蕙姑可以说是在为宁孤抒出谋划策,但现在也却已经有了指手画脚的嫌疑。
“蕙姑姑,”钟妜出言叫住了端着铜锅黯然转身的蕙姑,“我已经长大了,这些年也学了些本事,以前是在掩藏实力韬光养晦,但现在不了。所以,很多事情我都能自己做主。你看这几个月来,我那一次是真的就被人害了去?”
蕙姑转身,心中的酸意已经散了很多,她也听出来了钟妜说这番话是在考虑自己的感受,所以心里不免又有了些感动。
“夫人若是在天有灵知道小姐您如今这样的能干,想必是很欣慰的,奴婢也十分地为小姐高兴。小姐的意思奴婢明白了,将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
这样便好,但到底蕙姑是自己目前身边最亲近的人,钟妜不想把她推太远,只是笑着说:“蕙姑姑从我最好了,自然以后院子里的事情都是你说了算。只是那外面的人,心思难猜,我若是跟常人一样的表现,早就被人算计去了。所以,往后再有类似的情况,你也不要多虑我总是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的。”
蕙姑听完,心中更加喜悦,于是高高兴兴地去了厨房。钟妜也就推门进了自己的屋子,今日这样连番的折腾了下来,她倒是的确很累了。
可是,她一点也不敢放松,她知道,大事还没有完成,她必须要马不停蹄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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