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悦,她自有一套说辞。
“都给本宫听好了,是这贱人不慎失足落水,与本宫无关!”
左右近侍维诺称是。
暗处,一深绿大袖的太监默默的站在假山石后面看着这一切,之后便悄然的离开了。
那太监是宣春宫的常侍刘奔,此时正风风火火的回到了宣春宫,将自己所闻所见一五一十的讲给了霍献容听。
霍献容一身赤色银凤通身襦裙,倚靠在案旁的金丝绒软榻上品茗,听了刘奔的话,嘴角露着舒心的笑。
似锦在一旁为她捶着背,语气透着愉悦:“那司徒氏一死,怕是殿下没奶喝了。娘娘这一招借刀杀人果然高明。”
昨儿个她家娘娘在御花园碰见了闵贵妃,一番唇枪舌战后,娘娘便借着司徒氏连续承宠十晚一事不断的刺激闵贵妃,还不忘添油加醋的插了一言:照圣上这样宠下去,司徒氏很有可能会当皇后。闵贵妃是个沉不住气的,当即将那小司徒氏骂个狗血淋头,眼中更是醋意翻腾妒恨尽显,恨不得将小司徒氏扒一层皮下来。
没想到只过了一天,闵贵妃就迫不及待的动手了,直接将小司徒氏溺毙在太液池。
娘娘不愧是娘娘,三两句话,就杀人于无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闵贵妃一直都存有除掉小司徒氏的心思,再被娘娘一番言辞激将,自然就提前了进程。
此时霍献容幸灾乐祸的笑了,微挑眉目,神采飞扬:“就是苦了圣上,不但少了一个夷女替代品,又要开始为寻找奶母而忙碌了。”
活该。
他宁可临幸一个再醮脏妇都不肯踏足她的宣春宫,宁可让那脏妇照顾长意,都不愿意让她收养,他既然无情,今后也休怪她无义。
“接下来,该娘娘为圣上分忧了。”似锦奉承道。
霍献容将铜樽顿放于案,缓缓开口:“是该本宫分忧了,刘奔,去掖庭把那个孟莞莳带过来。”
“是。”刘奔领命而去。
深秋的夜颇为寒凉,凉透了太液池中的碧水。
灼染闭气,奋力的划开水的阻力,向前游走。
前方几米远的地方便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水榭,水榭可通往彩虹走廊,直达望夷宫,她当然不会去望夷宫,她需绕过望夷宫,在走一大段路才能抵达长安宫。
就因为她熟悉水性,所以才激将闵梓南,致使闵梓南将她扔进太液池。这样一来,她才能死里逃生。若真将她杖毙,怕是此时早已经魂归九泉了。
灼染抓住一个浮雕栏杆爬上了岸,抱着湿漉漉的身体,哆哆嗦嗦的向前行走着,漆黑的夜,连颗星子都没有,她只能朝不远处有光亮的地方一路摸索。
终于,她走上了彩虹宫廊,然后经过了望夷宫。
此时,望夷宫黄门把守,戒备森严,但是里面却传来了悦耳动听的丝竹之音,只听鸣钟击磬,轻歌曼舞,仙府之乐清脆悠扬。
原来李聿早已经回宫。
灼染心下想着,抱着胳膊,远离了神霄绛阙似仙庭的望夷宫,孤零零的走进幽寂的甬道。
“前面有个人,好像是她!”离长安宫不远的地方,有几个黑影朝她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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